李花儿暗中觉得好笑。
那样一个混不吝的哥哥,反而是这样一个老实的弟弟,也是有趣。
詹家长辈也有趣,赶着这样的人出来说这些话。
而李锦儿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吴灵均,这才对詹仲摇头道:“这事情如今归衙门管了,小少爷这些话,也同我说不着。”
詹仲显然松了口气,道:“是,我知道了,只是……李大夫帮我同章大夫道声歉吧。”
说罢,一拱手,便要离开。
李锦儿更不好意思,站在那儿犹豫了半天,才道:“你站住。”
詹仲回身看她。
“前段日子师父就说你的药要减了,现在我去问问师父,能不能给你看个脉,若能,重新开了药方给你吧。”
詹仲愣了会儿,道:“是,李大夫费心了。”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快和喜悦。
……
李锦儿进去了片刻,便又出来了,对詹仲道:“你进去吧,我师父就在院子里呢。”
詹仲道了谢,迈步进了院中。
而李锦儿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这才发现李花儿和吴灵均都站在外面,还没走呢。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对吴灵均道:
“县令大人,其实詹大少爷虽然闹来着,但砸了匾的事情,确实没他的份儿。”
李花儿听见她的话,先笑了出来,心中了然。
而吴灵均本还在对詹仲的背影怨气,听见李锦儿这话,恍惚了一下,道:
“哦……本县都看见了,所以匾额的事情与他关系不大,但聚众闹事、诈病讹人的罪过,却也不能放过。”
李锦儿明理地应了一声,这才笑道:“是,小女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最后这句,是对李花儿说的。
……
待李锦儿进了院子之后,李花儿站在那儿,掩着嘴,笑得更开心了。
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
开心的,是不管柴氏和詹家打的什么算盘,只怕就要落空了。
而担心的事情,一是李锦儿什么时候和詹家这位小少爷看对眼的;二则是这詹小少爷是否知道自家的打算,性情又是否有担当。
看来,她有必要留神詹家一二了。
她这边兀自高兴,却不料惹恼了一旁的吴县令。
吴灵均如今心有怨气,再看李花儿忽然笑得这么奇怪,心中立刻不高兴了。
看见詹家的这位,就让她这么开心吗?
“李花儿。”他没忍住,含着怨气叫了一声。
李花儿脸上还带着笑意,转头看向他。
吴灵均犹豫了半晌,才问道:“我听说……有人要给你说亲事?”
李花儿的笑容停在脸上,这才想过来刚才詹仲刚到的时候,吴灵均看他的那个神情,着实……
有些仇人相见的意思。
她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收住笑容,掩着尴尬地咳了一声,才道:“县令大人好快的消息,您是从哪儿知道的?还知道些什么?”
自己知道这事情还没几天的功夫呢。
吴灵均被她这么一问,也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