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刘大拽,严肃的说:“你实话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这些人是谁?”
刘大拽说:“这个啊。%&*";哎,不瞒你说。自从你们来这里之后。柴教授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吧,也想跟着你们分一杯羹。最后和柴老爷子商量来商量去,抽了这些人,让咱当队长。领着他们千辛万苦找到这里啊。哎呀,我跟你说,这两天可累死我了。虽然从烧锅炉的升到队长,也有一定级别了。但是下基层的差事苦哇。大力兄弟,我跟你说,以后做了官,一定要留在油水丰足的地方,哪怕级别小点。想当初我烧锅炉的时候……”
我听他越说越离谱,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往外边倒。连忙拦住他:“现在情况特殊,荒山的事我可以暂时不计较。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懵人呐,你当我不知道?柴建功和柴少荣早就掰……”
我正要说出柴家叔侄俩闹矛盾的事,揭穿刘大拽。没想到,刘大拽捏了捏我的手,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中大为奇怪,这是唱的哪一出?
刘大拽把手电筒掉了个个,冲着身后那些人来回照,一边照一边向我介绍:“大力兄弟,这位是又黑又壮的是根生。这位细皮嫩肉的是长富。”
刘大拽倒背如流,把那六七个人介绍的清清楚楚,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根本不认识这些人。因为根生和长富都在他介绍完后纠正道:“我不叫根生,我叫长根……我不叫长富,我叫富生。”其余的几个也欲言又止,不过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
我说:“刘大拽,你怎么回事?你这是给我介绍呢?我怎么觉得你一个人都不认识啊。”
刘大拽满不在乎:“认识,怎么不认识。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里黑乎乎的,脑子不清楚,叫错了名字也不稀奇。”一边说着,一边拿手电往那些人身上照。
我看见这六七个人都是年轻人。而且身上穿着迷彩服。脑袋上带着军帽。
我对那些人说:“哥几个,你们是军队上来的?”
刘大拽说:“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看见迷彩就是解放军啊?告诉你了这都是乡亲。我是烧锅炉的,这几位也差不多。搬砖的挖煤的都有。我们是世交……”
我心想这是瞎掰什么呢。这几位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工地上出来的呀。
但是这话我没说出来。刘大拽是外边猥琐,里边谨慎型的。他这么胡咧咧,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逗我玩,要么是在暗示什么。鉴于现在的处境,我更觉得像是第二种。
我把刘大拽拉到一个角落,悄悄问:“你别跟我闹。i^这里到底是哪。”
刘大拽一拍大腿,大声喊:“我没跟你闹。这地方是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个火山口,但是又没有硫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粪堆,中间用竹竿子捅了一个洞。咱们就在这个洞里。确切的说,是在洞墙上的一个小洞里。你明白?”
我说:“我应该能明白。你们真的没看见桃花八婶?”
刘大拽说:“真没看见!”
我又问:“那你看见青龙没?还有很多蜈蚣,长着彩毛。”
刘大拽还是摇头。
白花花的手电光,刘大拽神色犹豫不定。旁边又站了这么几个泥塑一样的人,给这个本来就诡异的洞凭添了些变态。
这时候,我听见身后那几个迷彩服中,有人动了动。
我之所以被这个人的小动作吸引,是因为这些人自从我进来之后,几乎全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看一两眼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但是他们已经保持了十几分钟,任谁也受不了。所以这个人一动,我马上就察觉出来了。
我站起来,刚想走过去。却听见那人张嘴说话,傻乎乎的声音:“大外甥,我饿了。”
我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不能确定是谁的。
这时候,那个叫富生的说:“大舅,你再忍忍,就快好了。”
那人突然就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抓头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怜我无儿无女,吃口热乎饭都不行啊。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远亲不如近邻。兄弟三代淡如水,东周纷纷作战国……”
我心想这人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呢?和其余的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
我走过去,蹲下来问他:“怎么回事?”
那人放声大哭:“我大外甥不孝顺,让我站在这一动不动。赶了几天几夜的路,饭都没吃几口哇。”
我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人有点面熟呢?”
那人也把我认出来了:“你不是程大力吗?你忘了,我还请你吃过煎饼呢。你有吃的没,快点还我。”
我马上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王天骄!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让青龙给弄走了吗?”
王天骄在我身上找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上了一辆车,然后认了个大外甥。就到这来了。”
我心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里边没几个正常人吗?
我站起来问富生:“他是你大舅?”
富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