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色眯眯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重重的捏了一把,踌躇满志的说道:“小娘子只管安心等着。大爷我这就把你买回来。”他家的姨娘都是花钱买回来的,倒是没觉得白衣女子的要求有什么不妥。他大步走到钟紫苑面前。“啪”的一声,丢下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倨傲的说道:“这里大概有三十多两银子,都拿去吧!就当是我买下那位小娘子了。把她的卖身契拿来。”说完,他对着钟紫苑摊开了大手。
钟紫苑没想到这粗鲁汉子倒是有些痴心,明明发现了那女子不是善类。居然还敢弄回家去。不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是爽快汉子。”不过她没有去碰桌上的那只钱袋,只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我可舍不得把她卖了。我还等着她回去洗衣做饭,劈柴挑担呢!”
“喂,你这死庸医,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一转手你可赚了十两银子,够买好几个丫鬟帮你做活了。你又何必霸着这位姑娘不放。是不是瞧人家貌美,想占便宜呀!”他把醋钵大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在钟紫苑面前晃悠,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其实他一直就最恨这些长得比自己俊俏的小白脸,尤其是他们还有和自己抢女人的时候。
钟紫苑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就像是在跳梁小丑般的轻蔑。她冷冷的说道:“这位公子难道听不懂人话吗?如今卖身契在我手里,只要我不愿意拿出来,就算是皇帝来了也无法。”
锦衣男子没想到到自己会被拒绝,他不由怒喝道:“你放肆,区区一个死庸医,可别给脸不要脸。”
钟紫苑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你待如何?不要以为人人都是好欺负的。”她因为愤怒。这一瞬间所爆发的气势,让梅夫人都是眉头一跳。任谁都不会觉得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游医。
就连那白衣女子都瞧出来了,心中不由大恨此人狡猾,先前定是拿假话哄人而已。
那锦衣男子却觉得自己在美娇娘面前丢了脸面,不由一瞪眼,怒喝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狠狠一拳往钟紫苑面门上挥去。他在市井厮混久了,就算没有学过功夫,也是打架的高手。再加上嫉妒面前这小白脸长的比自己俊俏,一有机会,自然想先把那张脸给毁去。
众人皆是一阵惊呼,梅夫人也忙对身后的仆人说道:“快去,别让人伤了贾公子。”
只有钟紫苑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隐在暗处良久的那人不由暗叹一声,他终于动了。
眼见锦衣男子的拳头几乎要挨到钟紫苑高挺的鼻子,他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也不知打哪里飞来的一只碗碟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门上。他脑中“嗡”的一声,七荤八素一起涌了上来。脸上也想是开了染坊,红的,白的,黑的,四下溅出。当然,红的是鼻血,白的是碗碟碎片,黑的就是现磨的芝麻糊......
他一下子摔倒在地,哎呦哎呦叫唤了好几声,才停了下来,只不过他的一边脸已经肿的像个仙桃,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加眯成了一条缝。脸上也被刮破了好几块,鼻子下还挂着两管鲜血,样子虽然狼狈却怎么看着都觉得可喜。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高大男子走到了钟紫苑面前。他对着钟紫苑一抱拳,冷冷的问道:“可要把这冒犯公子的贼人收监?”
这话说得还真倨傲,就像大牢是他家开的。不过他无形中散发出来的一种威势,让在场之人皆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没人敢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那锦衣男子偏偏不服气,他欲嘲笑几句,可脸上又疼的厉害,于是一张花脸变得越发扭曲起来。
不过他没有见识,并不表示别人没有见识。坐在钟紫苑对面的梅夫人一眼瞧见了那男子腰侧挂的一块腰牌,那可是六品侍卫才能佩戴的。她不由暗笑,这自称无权无势,就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贾大夫,居然有六品侍卫暗中保护,不是明晃晃的在扮猪吃老虎嘛!
钟紫苑轻笑一声,问侍卫道:“他可有触犯王法?”
“王法?”侍卫皱了皱眉,他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大步走到还在愣神的锦衣男子面前。他把那碎瓷片塞进那男子手里,又举起拳头做出个欲打人的动作。那锦衣男子吓得手一挥,手里的碎瓷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把那侍卫的衣袖给割了一个大口子。
那侍卫忽然夸张的抓着手臂,大声痛呼道:“你居然敢刺杀朝廷命官,可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啊!快把他押入刑部大牢。”
“刺杀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可不小,锦衣男子忙不迭的丢了手里的瓷片,不服气的咆哮道:“我不服,哪里有朝廷命官呢!你可别欺负我读书少就来哄我。”
侍卫冷笑一声,一把扯下腰间的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阴测测的说道:“就算你读书少,也该认得这上面的几个字吧!本官乃堂堂的六品带刀侍卫。”他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说道:“你用瓷片刺杀本官,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你还有何话说?来人,把他押回大牢。”
这样即无耻,又明晃晃的陷害,让在场众人都大开眼界,却又无话可说。毕竟那侍卫的手臂,的确是被锦衣男子手上的碎瓷片所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