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连文看着龚玥说,“话不能这么说,人人都有收病人的权力,没有谁剥夺谁的权力。”
“不会说话闭上你的嘴,你一个月才收几个病人,还有脸在这瞎说,不知道脸红。”龚玥气呼呼地瞪着郭连文说。郭连文来个烧鸡大窝脖,噎得脸一红不敢吱声。
医政科长刘小光沉着脸说,“哪种程度技术的医生收什么样的病人,收哪种病情的病人,都是有规定的。比如,技术好的医生当然要收病情复杂,手术难度大的病人,一般技术水平的医生仅能收简单病情的病人,这没有什么可争议的地方。”
龚玥不依道,“技术水平的高低是谁鉴定的,靠什么评判的,论学历、年龄还是职称,有的人学历虽高,手术未必做的就好,治疗方法未必就佳。论年龄,有的人干了一辈子,做出来的手术还不及刚接触的学生。论职称,除了王雨虹是主治医师外,大家都是医师,怎么确定技术水平的高低。说病情复杂程度也是无稽之谈,有的病人看似病情复杂,其实很简单,有的看似简单却很复杂,不到具体操作根本无法界定。现在有人把病人集中到极少数人手里,就是存有私心让其多拿提成和奖金,就是剥夺其他人的治病权力。”
龚玥的一番话,直说的刘小光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符院长边低头认真记录,边追问道,“还有谁要说的没有?”然后抬头扫视下面一圈,把目光停留在武效军身上,武效军心里一惊,赶忙低下头。
符院长淡淡地说,“效军虽然刚来不久,在科室也有一段时间,说说你的看法。”
符院长点将,武效军看逃不脱,只好硬着头皮说,“说实在的,今天这个会我没有说话的资格,既然院长非让我说不可,我谈一点自己的看法,不当之处,请大家不要介意。”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
“今天大家谈论和争论的无非是怎样分成利润,如何分配病人。我觉得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我们如何能够提高服务质量,吸纳更多的病人到咱们这里来看病,只有病人多了,蛋糕做大了,其它的问题自然就能解决了。所以,我们不讨论怎样做蛋糕,却讨论分蛋糕,有点本末倒置。”
符院长双眼盯着武效军,点点头,“继续说。”
“我觉得,做大蛋糕方面,首先必须加强医德医风,搞好优质服务,让病人从来院就诊那一刻起,要让他们有亲切感和信任感,在住院环境、系统服务、医疗技术等方面感到与别的医院不一样地方。通过病人把自己对医院和医生的良好感觉的宣传,介绍身边更多的病人前来就诊,扩大病源。其次,在各家医院都在开设痔瘘科,收治此类病种患者,呈现百家争鸣,经常异常激烈的现实环境下,我们也要紧跟形势的发展变化,转变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观念,加强对外宣传,向外发布一些广告,扩大医院的知名度。第三,应改变一下,要让我们的医务人员走出去,到全国知名医院进修学习,开阔视野,引进新技术新方法,确保技术上过得硬。还有……”
武效军一番侃侃而谈,出乎在场的人的意料,一个个把目光聚集在武效军身上,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没等他把话说完,符院长带头鼓起了掌声。
一阵掌声过后,符院长面带笑色,说,“效军,说得很好,继续往下说!”
“解决了首要问题,就是次要问题,也就是蛋糕分割问题。就目前而言,我想说的是,在缺少国家权威手术分类的情况下,不妨组织全体医务人员对近年来所收治的病例进行综合分析,确定什么样的病例属复杂、什么样的病例属一般、什么样的病例书简单,制定一个更接近实际的标准。然后从学识、医德医风、技术水平、处理疑难病例的数量和效果等方面,对每位医生进行综合评估,按照得分的高低进行排列,划分不同等级,与病例复杂程度相对应,通过门诊医生的初诊和筛选来确定病人的分配。此外,就要考虑如何实现工作量、劳动强度与个人的收入挂钩问题。目前的现行规定和操作模式就是一刀切,不管治疗患者耗费精力的多少,从病人手中掏钱的多少,一律以每个手术奖金三十元,抛开标准过低不说,根本体现不了每位医生的个人价值。如果是我,我肯定会选择多做简单的门诊手术,而不愿去做复杂劳心费神十分纠结的高难度手术。所以,我认为,应该采取弹性灵活的分配方式,给每位医生制定一个基本收入任务,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按照超出任务的多少,按比例给予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