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同情怜悯别人,别人未必同情你,现在就是这种社会。我看出来,武效军绝非是一个省油的灯,不要搬起石头砸起脚。”吴启鑫听出王雨虹暗敲ziji,表情不自然地说完,转身骑着摩托走了。
“呸,狗屁老师,自私自利,直到现在还背地里害我,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又和施变巧一个鼻孔出气害别人,良心都被狗吃了,为了几个提成连脸都不要了。”王雨虹看着吴启鑫远去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句。
武效军和龚玥暗中达成默契,但情况并不像武效军想象的乐观,龚玥收治的病人少之甚少,一连半个月仅有一位病人,与ziji急于动手做手术练手的想法大相径庭。悄悄地故意和龚玥说,“龚老师,医院太不像话了,有饭吃的撑死,没饭吃的饿死,吴老师和施老师整天忙的不可开交,你和王雨虹几人的病人少的可怜!严重冷热不均,tèbié是你基本上相当于méiyou病人,这与你的技术及家庭背景极不相称。长此下去,不但医生之间guānxi更趋紧张,也会影响医院的整体形象和效益,不知院领导是咋想的。”
武效军不显山不露水的几句话,立刻激起龚玥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我早看出来了,老符和张雨香那个臭娘们坑壑一气在整我,特意不给我收病人。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我得再给他们点颜色。”
武效军淡淡地说,“龚老师,大家都得听符院长的,符院长的脾气和性格你应该很qingchu,主意坚定得很,胳膊拧不过大腿,来硬的只能适得其反,还是从长计议忍一忍为好。”
龚玥嘿然一笑,“让我忍,白白受那帮混蛋家伙的欺负,做不到。明天我就让他们好看,分病人的事决不能再让张雨香插手,你就等着瞧好吧。”
龚玥说到做到,软硬兼施私下和其他几名医生一商量,最后得出结论罢工!
这段shijiān,龚玥整天泡在护办室内,只要门诊上转过来的住院病人,她两眼瞪得像牛yiyàng,指手画脚吆三喝四,吓的护士都不敢正眼看她,结果是住院病人一律交给施变巧和吴启鑫。
不到十天,施变巧和吴启鑫两人每人收了二十多个病人,虽然都带有徒弟,但整天忙的还是晕头转向。一向不写病历的吴启鑫也不得不天天趴在办公桌上低头爬格子,忍受不住痛苦的煎熬和三个出院创口久久未愈病人的纠缠,跑到符院长那里抱怨叫屈,要求增加提成和奖金,否则撂挑子不干。
施变巧一直看晁友贵不顺眼,时不时的训斥谩骂一顿,晁友贵心里很fènnu。每天换药忙的不可开交,又看着面前厚厚的病历很头疼,加上施变巧不时地唠叨,内心压抑的不满情绪忍不住turán爆发,在办公室和施变巧恶吵一场,引来医生护士和患者围观。
施变巧没想到一直被ziji捏在手中不敢犯犟的乡下穷小子,竟敢不把ziji放在眼里,当众对ziji吹胡子瞪眼,出言不逊,让ziji一张老脸颜面丢尽,威风扫地。一怒之下跑到符院长那里告御状,誓言与晁友贵势不两立,坚决不再带他。
符院长看着他们两人前后在ziji面前发牢骚,很是不解。把病人入给他们,一来为让他们多拿提成增加收入,调动他们工作的积极性,二来让他们积极带好学生,让学生有更多的动手机会,早日独立值班,为科室后续发展注入活力。从个人收入来说,他们远远高于其他医生,应该心mǎnyi足,感激不尽才是,为何首先是他们两人跳出来,一向好事的龚玥却无动于衷,méiyou任何反应,出奇的平静,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对龚玥既怕又恨,尤其是张雨香被龚玥打之后,看符院长hǎoxiàng也怕她,并méiyou对她怎样,那场事稀里糊涂的不了了之,ziji白白挨了一顿。为求自保,不激惹龚玥,以免引火烧身,谁也不敢在院长面前说些shime。
符院长对龚玥非常头疼,热也不行冷也不行,只能采取慢慢消磨的方式对付她。大幅度压缩她收治病人,减少她的提成收入就是其中之一,让她逐渐醒悟,改改目中无人的乖戾脾气,达到最终主动承认错误,低调行事的目的。
不料龚玥却采取了这一手,符院长的想法méiyou达到预期的效果,不直接干预科室真的要出事。
这天下午,符院长、孙shuji、办公室主任乔占水和医务科长刘小光全部参加,专门在会议室召开痔瘘科全体医务人员会议,护士长张雨香也参加。中心议题只有一个,研究解决科室病人分配问题。
符院长面色低沉,简要说明开会目的和意图,让大家畅所欲言,把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
医生们一个个面色难看,低头不语,就连平时话语最多,鬼点子最多的杜威也收敛笑容,闭口不言,谁也不知在这种场合该说些shime,能说些shime,会不会因一言半失不合院领导口味遭到秋后算账。
三年前,龚明轩因不愿违心接收根本不具备治疗指征的病人,向病人说了实话,最终病人离开。符院长大发雷霆,在全院干部职工大会上同批一顿,龚明轩毫不示弱,当场顶撞反驳,第二天符院长便让医务科下达三个月内禁止龚明轩接收病人的通知。龚明轩气愤不过,内心充满抑郁,不到一个礼拜,身患重病,卧床不起。
会场内一时布满令人窒息沉闷的空气,现场气氛十分凝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