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燕想了想还真有这个人,忙笑道,“想起来了,原来是罗叔,你好啊,对不起,刚才效森心情不太好说话有点冲,你千万别介意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从科室里打听到你家的电话,有点冒昧打扰你们啦。”
“罗叔,没关系,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啥大事,就是罗筱妈妈回来过年,老是说效军帮了我家大忙,回来一次也不容易,当面拜谢一下效军爹娘,效军回来没有?”
“罗叔,谢谢婶子啦,效军实习比较忙,他说大概初三才能回来。”
“这样吧,效军回来之后,别忘了告诉他叫上老武哥武嫂,还有你和效森,初五在元真饭店,大家聚一聚,唠唠家常,了却你婶一桩心愿。拜托了啊!”
“罗叔你太客气了,一定办到。你不要订桌,初五你和婶子直接到县医院来,一切我会提前安排好的。”
朱春燕放下电话,瞪了武效森一眼,埋怨道,“看你没有正点的臭脾气,连问都不问上来发痛脾气,差点没弄错事。效军的同学罗筱爸妈要在节后见你爹你娘,你说怎么办吧?”
武效森愣愣地说,“很正常,见就见吧!”
朱春燕说,“是不是现在就和家里说一声,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不好说话。”
武效森刚刚惹了一肚子气还未消,随口说了句,“初一回去再告诉爹娘。”
宿舍里的学生都提前回家过节,宿舍里仅剩武效军一人。
白玲燕担心这几天武效军的吃饭问题,把他爸爸的煤火生好,又买了点馒头和熟菜,一切安排停当,留下房门钥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除夕这天,武效军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和往日的繁华喧嚣相比异常的清净,各家店铺关门,行人也比较稀少,由于市区内禁放烟花爆竹多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过年的气氛。当大家都沉寂在过年的喜庆当中时,只身飘泊在异乡的自己,对这座城市突然有种陌生和被遗忘的感觉,思乡之情陡然剧增。为了白玲燕抛弃在家年迈的父母,不能回去陪伴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特别惭愧和对不起他们,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心里一时烦躁,苦闷,后悔起来,但却无可奈何,他不愿再想下去,也许科室里也许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那里才能消磨如年的时光。
武效军回到白玲燕爸爸住处,将馒头和菜热一下吃了,无精打采地下了楼,浏览着沿路各家新帖的春联,慢慢向医院走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他,赶忙扭头,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连体羽绒服,手里提着包装食品的漂亮气质中年妇女,正用一双惊喜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感觉特别面熟,瞬间想起,正是冯薇薇的姐姐冯玉笛,惊喜地向前紧走几步问道,“冯大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冯玉笛满脸欣喜地说,“武老师,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没想到真是你,没回家过年啊!”
武效军笑道,“我有点事,节后再回去。你和佟经理不是都调到东北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冯玉笛轻笑着说,“昨天刚回来,收拾半天房子,这不刚到附近超市买点东西。”
武效军不解地问道,“哦,你回来是有事吧?”
冯玉笛说,“是有点事。前两年我和老佟都调东北去了,刚开始一年多倒也轻松,后来逐渐就不行了。半年前厂里突然按照中央对国有企业下岗分流,减员增效精神实施大裁员,我和老佟也未能幸免。后来一想,下岗就下岗吧,有的是经验和技术,到哪都不愁饭吃。毕竟在这里时间长,优势多,我和老佟一合计,他就让我先回来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对了,你要没有别的事,今天咱俩一块搭伙过节,相互有个伴,都不寂寞。”
武效军低头想了一下,都是老熟人,蹭她一顿饭吃也无所谓,于是笑着说道,“其实我就是闲着没事瞎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你了!”
冯玉笛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笑道,“客气什么,都是熟人不用客气,外面天冷,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