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筱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整理整理短衫和裙裤,简单梳理一下凌乱的长发洗把脸擦点薄粉,见武效军舀起她的手提包就往行李包内放,赶忙问道,“包我要随身带着,别放到那里面。”
“随身除了车费和路上吃的物品外,其它的都不要带,放在车下行李箱内比较安全,这是旅行常识,你应该知道的。”
“好吧,就放里面吧,看来你还挺心细的。”
武效军又仔细看了一遍,不落下什么,“好了,咱们出发吧!”
“谢谢你陪我一个晚上没合眼,奖励你一下。”着在武效军脸上猛亲一口,搞的他哭笑不得特别不好意思,用手一摸脸,“你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好,走吧。”
两人拎起行李下了楼撒腿就向菊花百货大楼广场跑,只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幸运的是车还没到。武效军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迟到,否则又要乘火车折腾了!”
“的不要这么轻松,不定又要遇到啥事!”
武效军上前一把捂住罗筱的嘴,“别瞎,出门不能不吉利的话。”
罗筱感觉有些失言,忙掩口笑道,“净你乌鸦嘴,我话也不带把门的,反和你臭味相投了。”
这是一个长途车站点,车辆不在这里过夜停留,一般是从别处过来停个三五分钟接上人就走。不到五分钟,发往元真的车从它处开了过来,两人把行李放好,上了车刚在中间位子上坐下,车便启动一阵呼啸直接开往长途汽车站。站上人比较多,吵吵嚷嚷乱哄哄的,很快车上座位已经坐满。
罗筱发现身后坐着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留着长发和小胡子,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不像什么好人,心里有点害怕,在武效军耳边小声,“身后那几个像是坏人,心里不踏实,得提防着点。”
武效军向后瞟了一眼,“咱俩换焕位子,你坐在靠窗的地方,我在外面保护你。”
车出了站,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在车辆的颠簸下大多起早赶车的人疲乏睡着了。罗筱看一路上平安无事,也来了困意,打了个哈欠,趴在武效军的腿上了句,“我小眯一会儿,你可不要睡啊。”
“你只管睡吧,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别抬头。”然后将手揽住的腰,以免突然急刹车将她撞住。
“嗯。”
当车进入东瑶山鹅岭口,武效军的神经立即紧张起来,丝毫不敢大意。这里海拔一千六百多米,这段山路端地是陡峭无比,有二十四个盘旋转弯,被当地人称之为“二十四盘”。公路依山势而建,路面很窄,仅能容下两辆车擦肩而过,车每到此,司机自然压低速度,因此这里既是拦路抢劫之人经常出没的地方,更是事故多发路段,当地流传着这样一段顺口溜:二十四盘,二十四盘;三天两头出祸端;不是车撞山,就是车掉涧;还有车毁人亡两不见。可见一斑。
车上了二十四盘,随着越盘越高,右侧就是烟雾蒙蒙深不见底的深谷沟,武效军坐在车上就像行走在悬崖峭壁边缘,随时都有可能被掉下去粉身碎骨的危险,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在半山腰的一个转弯处,后面四人突然站了起来,武效军假装若无其事,微眯缝着眼睛,用余光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该怎么办。只见他们每人手里舀着四寸长的三棱刀,从后向前逐个搜索乘口袋中的钱,动作快的惊人,前后不到三分钟,一些睡的深沉的人还没有任何反应,手表、首饰、钱被搜罗的一干二净。有几个没睡的吓得面色苍白,谁也不敢吱声,乖乖地交了械。
一个瘦小个子站到他的身边,用三棱刀顶着他的腋下,伸手就去摸裤兜。他突然睁开双眼,吓的那人一愣,穷凶极恶的目光逼视着他,用低沉的声音威胁道,“别话,吱一声就要了你的命。”着将三棱刀轻轻一抖动。他很坦然地冲那人微微一笑,然后掏出一卷十元钞票,嘴唇颤抖着压低声音,“兄弟,辛苦,舀着吃顿早餐买包烟。”
那人瞪了他一眼,连看都没看接过钱直接塞进兜内,然后向前面走去,四人一碰头互相使个眼色,一人喊道,“司机,停车,停车,我们要下车。”
司机赶忙把车停下,四个人立即扬长而去。待车启动之后,武效军一推罗筱,“快起来,我的双腿都被你压麻了。”罗筱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问道,“到哪了?”
武效军小声,“二十四盘。全车人都被搜身打了劫,人已经全跑了。”
罗筱顿时吓得噤若寒蝉,面无血色,“妈呀”尖叫一声趴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敢抬头,把车上的人全给惊醒了。
“好了,好了,别怕,没事了。”
“哎呀,我的裤子被划破了”身后有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哭腔大声道。
“我的五百块钱没有了。”
“我男友刚给我买的金项链不见了。”
“我放在破尼龙袋子中打工挣的钱也被弄走了。”
“谁干的,没有一点动静,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还知道呢,你睡的和死猪一样,把你一刀子捅死都不知道小命咋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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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翻东西声,叫骂声,顿时乱作一团,众人七嘴八舌着自己的损失。罗筱这才惊魂不定地抬起头。
“你们司机和售票员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为何不吆喝大家一声,简直太缺德了,只管挣钱不管乘的死活和安全,必须包赔我们的损失。”一个四十多岁的民工和售票员理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