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临现在只知道“曲千秋”这个名字,却连他容貌几何,所居何处都一无所知,他暂时不打算打草惊蛇直接杀到知州府去治徐观海的罪,因此只得暗中打探这个人的下落。
然而结果却大出他所料。
满城竟无一知道千秋先生在哪里!
见过的人只道他行踪不定,仙风道骨,只怕是住在层云里。
“一派胡言!”
“你说这么一个小有名气的大活人,怎么就是找不到呢?”谢青临脸色阴沉如水。
云沉诺诺应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宋星桥是个闲不住的俗人,这个闲不住是指,他无论在哪都不会改他寻欢作乐的秉性;而这个俗人是指,他爱的,无非酒肉便是美色。
哪怕是到了穷乡僻壤的郦州。
不过这一次,他却不是来添乱的,反而带回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青临,你道我今日见着什么了。”宋星桥兴高采烈同他说。
谢青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的话并不感什么兴趣,照他所见无非也就是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姑娘更漂亮之类。
宋星桥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反驳道:“停停停,你可别这么看着我。”
他虽然是个纨绔,可也是要面子的。
他爹现在没一点让入仕的打算,他也打算就这么得过且过着,京城里人人都捧着他,赞一声年少风流,奈何偏偏入不了这位太子殿下的眼。
“郦州这边有一个歌伎叫做香吟的的,她才是那曲千秋的红颜知己。”
谢青临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
宋星桥没等他回应,又兴奋地说道:“不如我们去问问她,还怕找不到曲千秋他人吗?”
谢青临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吗,慢条斯理地开口:“星桥,这可不像你一贯怜香惜玉的作风啊。”
“嘿嘿,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嘛。”宋星桥陪笑道。
他再怎么纨绔,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好吗。
除此之外,他对这个让两名大美人都死心塌地男人也很感兴趣呢。
到了燕春楼的门前,谢青临皱起眉头,大有转身欲走的意思,宋星桥忙拉住他,眼尖的瞧见了一驾熟悉的马车在道路对面飞快驶过,他此时并未多想。
他们二人刚进燕春楼的大门,便有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浓烈的脂粉味熏得他直皱眉。
琉璃风灯将整座大厅照得流光溢彩,大厅很大却不显空旷,因为处处都有酒桌,客人多得很,巧笑倩兮的女子穿插其中,中间搭起一座高台,台上有乐师在抚琴,调子尤其妩媚,身段妖娆的舞娘踏着乐声翩然舞着。
“这位公子,长得真俊,奴家给您舞一曲如何?”有姑娘扭着腰转到他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