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力的抗金者就是二张,姓名也一样,庸将张俊,庸相张浚。”
陈庆笑问道:“愿闻其详!”
折彦质摇摇头,“宣抚使攻打西夏这半年,朝廷也发生了很多大事,都是公开的事情,宣抚使可以自己去打听,从我嘴里说出来就不好了。”
陈庆知道他害怕得罪张浚,便不再多问,派人送他回贵宾驿馆安歇。
陈庆回到自己的官房,派人把张妙请来,不多时,张妙匆匆走来,躬身行礼道:“参见郡王!”
陈庆并不喜欢宣抚使这个称呼,所以他才坚持要封王,一旦封王,性质就不一样了,宣抚使是臣子,郡王却是主公。
陈庆没有谦虚,默许了张妙的称呼改变。
“我是想了解一下,我征西夏这半年,朝廷发生了什么事?”
张妙主管情报,朝廷之事他也有所耳闻,但详情他也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道:“大概是上半年,张俊被调去征讨刘光世,吴阶就替补了他的防线,这时候,由岳飞提出,由他和东线韩世忠,中线吴阶,三家二十万大军合兵一处讨伐中原,没有了张俊的掣肘,吴阶和韩世忠都表示赞成,天子也同意了,同时任命岳飞为三军主帅,统领二十万大军北伐,张浚为大都督,主管三军后勤。
圣旨已经下了,大军开始出兵北伐,但不知道为什么,天子又突然下旨,取消岳飞三军主帅之职,同时也取消了北伐,三支大军只好又撤军回江淮。
紧接着岳飞就辞职了,也不等天子同意,直接脱掉盔甲去了庐山东林寺替母亲守孝,据说天子震怒,然后张浚推荐他的心腹兵部侍郎张宗元去襄阳接替岳飞的职务,消息传到襄阳,岳飞手下大将纷纷称病,將士人人惶惶,十萬岳家军眼看要發生哗变了。
消息传到临安,天子也害怕了,驳斥了张浚要求罢免岳飞的奏折,也拒绝了岳飞请辞,责令张浚去庐州安抚岳飞,把他请回襄阳,并让岳飞节制吴阶的军队,实际上就是天子向岳飞妥协了。”
陈庆沉思片刻道:“这里面应该是张浚在调拨,所以折彦质才说他是庸相。”
“卑职也是这样考虑的,有小道消息说,张俊调去平叛刘光世,岳飞越过大都督张浚,直接向天子推荐吴阶出任中线主将,让张浚很不高兴,张浚原本是想让张宗元出任中线主将。”
陈庆明白了,笑道:“所以张浚就劝说天子,让岳飞掌握二十万大军太危险,会成为第二个陈庆,天子就改变了想法,把合兵北伐之事取消了,岳飞就失去了合兵之权,觉得自己一腔忠心,为国北伐,却朝廷被猜忌,所以他一怒之下撂了担子。”
“郡王猜得八九不离十,真相应该就是这样。”
“但是岳飞太耿直了,一点不懂朝廷险恶。”
陈庆叹口气,摇摇头道:“他是一腔忠心,但天子却认为他是贪恋军权,军权得不到就以退为进,暗中唆使军队哗变,逼得天子不得不认錯,派人把他请回去,又把军权给他。
同样一件事情,站在他的立场和天子的立场,就是完全不同的解释,一个是报国不成,负气出走,一个是谋权不成,以退为进,天子猜忌之心不去,岳飞危险了。”
陈庆又缓缓对张妙道:“这就是我坚决要掌握军权的缘故,与其被猜忌谋反,不如就坐实割据,我绝不当第二个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