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三大家族是哪三家?”陈枭问道。
老板道:“就是周家、郑家,和王家。都是淮南的大家族。”笑了笑,“说来不怕大人见笑,其实草民也算是周家的人。”众人感到有些意外,杜南开玩笑似的道:“这不是很好吗,老板想必从中获得了不少好处!”老板苦笑道:“大人取笑了!草民虽然是周家的,但和那个周家不是一回事,那个圈子其实很小的!”指了指旁边的老婆,“贱内姓王,和那王家也是同宗同主的,但其实双方根本就没有往来!咱们这两淮,周、郑、王三姓人家非常多,可是并不能说是那三大家族的人!”
陈枭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老板的意思了。”随即思忖道:“如今的扬州知府名叫周显,想必是三大家族中周家的人吧?”
老板点了点头,“正是,而且还是那周家的家主!”皱起眉头,“这周显可凶恶得很啊!不久前他儿子周禄,看上了街角那家的女儿,婚聘不成,便公然闯入民宅抢人,两老人都被打成了重伤瘫在床上,却依旧在担忧自己的女儿!哎!也不知道那家的女儿如今怎么样了?只怕是已经被糟蹋了吧!”说完了又叹了几口气。
众人都是愤怒不已,杜南问道:“当地官府不管,难道当地驻军也不管吗?”
老板愣了愣,“此事,此事关当地驻军何事?此类事情不是都应该由当地官府管吗?”
陈枭问道:“出了这件事后,那一家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老板点了点头,“谁说没有呢?他们的女儿被抢走之后,两老便央求亲戚去告官,大人你想,那知府就是周禄的父亲,怎么可能管这个案子?去告状的人没能告得了状,反而被知府痛打了一顿。自那以后,便没人敢去告状了,两个老人家只能整天里在家以泪洗面!哎,类似这样的事情多得很呢,一时之间讲也讲不过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老板夫妇抬头看去,突然紧张起来,连忙迎了上去。随即众人便看见老板夫妇两个非常恭敬迎着几个身着家丁服色的年轻人,“哎呀,几位真是稀客啊,快请快请!”那几个年轻人獐头鼠目、下巴上扬,一副流里流气嚣张跋扈的模样。
几个人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老板哈着腰问道:“几位尊驾要点什么?”一个年轻人没好气地道:“爷几个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啰嗦什么,拣好的上就是了!”“是是是,几位爷稍后!”随即便和老婆去后面忙活去了。
陈枭几个人不动声色,自顾自地喝酒。只听见旁边那几个家丁在那里大声说话,一人道:“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这么烈,居然拿剪刀自尽!”另一人冷哼一声,“自尽有个屁用!那小女子简直不懂事,她要是死了让衙内不痛快,她的父母能脱得了干系吗?只怕第二天衙内就会要了她父母的老命!她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顺从衙内,做衙内的小妾,如此一来,他们不仅不会有事,反而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真是够愚蠢的!”其他人纷纷附和。
陈枭等人觉得他们说的应该就是老板刚才说的被周禄强抢去的那个女子,对于那女子的刚烈性格真是好生钦佩。
老板娘端着几样小菜一壶酒水从后面出来了,径直朝隐杀那一桌走去,将酒菜摆好。
那几个家丁见此情形,大为光火,一人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没看见爷几个在此吗,竟敢先给他们上酒菜!”老板娘连忙上前赔罪,只说那几位客官先要的,还请他们几个恕罪,老板娘没敢说出陈枭他们的身份,因为她觉得对方既然是微服私访的话,应该是不愿意胡乱暴露身份的。
那个拍桌子的家丁,抬手就抽了老板娘一巴掌,骂道:“你个老虔婆,简直活得不耐烦了!”陈枭等人见他打人,吃了一惊,纷纷霍然而起。
老板娘虽然挨了打,却也不敢发火,只是一个劲的赔罪。那个打了老板娘的家丁兀自不肯罢休,左手抓住老板娘的衣襟,右手抬起眼看又要扇她的耳光了。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家丁吃了一惊,扭头看去,看见了一张英武不凡且十分愤怒的面孔,已经到了嘴边的骂人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嘴里,心里不由得升起畏惧的感觉来。随即想到自己是周家府上的家丁,还怕谁来,胆气立时肥壮起来,左手松开了老板娘的衣襟,居然一巴掌朝陈枭扇来,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