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说织天府和奕剑门,他们与剑机阁不同,皆为名门正派,他们自是不屑吸收驭兽斋的弟子。
斩除恶道之后,他们可不会花费太多精力,去考虑其他周全。只会出事以后,才会针对性解决。
我想要的是牧星山快速恢复宁静,且不会影响到其他地方。剑机阁自创派以来,就不拘泥成规。
织天府和奕剑门为了还我人情债,完全可让剑机阁盘下驭兽斋,且或多或少会留下一部分驭兽斋底蕴……”
“那么你的人情,可就全都花光光了。”穆武惋惜一叹,能让织天府和奕剑门欠下的人情,不可谓不大。一下子,全都用光,怕是会给道牧的未来,增添更多不确定性。
“舅舅,人情是不可以量化的。或多或少,还多还少,仅凭人心一杆秤。”道牧看得出穆武那是把自己当家人,所以才会心疼自己的损失。
纤白细长的手,拿起文火上的茶壶,道牧微微起身前倾,一边给澜彬斟茶,一边笑问道,“阁主,晚辈说得可对?”
“你真不像二十出头的愣头青。”澜彬听出道牧的意思。若此事成了,那么剑机阁欠道牧的人情债,怕是难以还得清咯。
“经历多了,自然懂得。懂得多了,自不再愣。”道牧不胜唏嘘,话锋一转,担心方才血腥冲突,会不会让澜彬和穆武,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方才林植求救毫无回应,如今事了,已过半个时辰,外面如热油沸锅,林家一点动静都没有。”澜彬眼睛眯成一条缝,把玩茶杯,漫不经心道,“林家比谁都门清,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澜彬信誓旦旦,穆武有恃无恐,道牧也就没再说什么。穆武问道牧,等结果这几天,又甚打算?
道牧反问穆武是否把外公遗体迁回机剑镇,他打算去祭拜一番。
穆武却说外公的遗体不在机剑镇,已葬在剑机阁圣地。既然,道牧有此孝心,何不去剑机阁几日。
“剑机阁比机剑镇这破地方好玩多了!”穆武拍着胸脯,噗噗作响。
说话间,穆武脸上流露出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要去剑机阁。然后,找那些现在看见他就怕的老友,来几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切戳交流剑术。
“乱讲!”澜彬猛然拍桌,啪,一声清脆,倏然起身,一身肥肉乱颤,俯视道牧穆武,鼻孔瞪人,“剑机阁哪有机剑镇好玩!”脸上露出暧昧神情,对着道牧挑眼,对着穆武眨眼。
穆武愣一下神,须臾,笑逐颜开,亦是很暧昧的样子,目光投向道牧,一副你懂的模样。
道牧心领神会,显然讲的是极乐剑土,心不由一荡。脑海中浮现那绝色妙体,好不容易压制的邪火,产生些许暴动。使得这张淡漠的俊脸,逐渐邪火融化,嘴角缓缓上扬。
正当时,道牧眉头一挑,蓦然收敛,连连摇头摆手,“我知道二位家长所言之处,的确让小子浮想联翩,无比向往。可小子一心向道,不想被此欲误了道途。”道牧长叹一气,宝座庄严,定力如佛,“仇怨未解,道途茫茫,牧星镇乱局将起,小子怎会有闲情逸致,去探讨那风花雪月。更何况,小子已有一位道侣,实在不忍叛欺。”
“无耻!”澜彬豆眼瞪大,好像是被道牧给气得,呼吸急促,肥肉乱颤,“难怪这么多人想揍你,莫说他人,现在连我都想揍你!”说着,掳起袖子,要打道牧一顿,让道牧清醒清醒,方能正确的认识自我。
“也不知道是谁,迷恋温柔香,整整五天五夜。”穆武想到过往,忍不住嫉妒得,暗暗咬牙。此刻,穆武无比认同澜彬方才说的话,想要狠狠揍醒道牧,掀开道牧那虚伪的面纱!
“二位家长,若有闲空,何不现在就领我去剑机阁好了。”道牧无视二人,又剥一颗糖果含入口中,接着慢条斯理给自己倒茶,“正事没完成,小子心有不安,就怕时机稍纵即逝。”
“急甚?我已将消息传回剑机阁,那些老不死集聚,少则也得一天。”澜彬再次眯眼,细细打量道牧,“谁这么把你教得这么混?那劳什子牧剑山?”
“道儿,跟舅妈走。”一道倩影自亭上,缓缓飘落,正是澜剑心。
“……”澜彬穆武目瞪口呆,或尴尬,或害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道牧方才已经发现了澜剑心,这也就难怪了!
“哎!”道牧开心应声,起身跑向澜剑心。
澜剑心将澜彬穆武视作空气,看都不愿意看,自是不愿跟他们讲话。领着道牧阿萌,很快消失在亭苑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