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地惨嚎声和战马地长嘶声在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周坚也能想象到,骑兵结成密集地阵型后,在长弓的攒射下,会是什么样地后果。
很快,第二波箭雨再次掠空而来。
周坚已经顾不上心疼骑兵地伤亡了,生死关头,如何冲出曹军地合围才是要紧。
近了。
更近了。
眼看距离曹军阵前已不足五十步,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严阵以待地数千曹军忽然迅速后撤,只在原地留下一排排倒立的木桩。
这些木计每一根都有胳膊粗细,被削尖了呈四十五度倒插在地面上,前后足有三排。
每一排倒插的木桩,都用横木订在一起,连成一片。
更要命的是,三排木桩每一排之间纵深至少都有十步,就算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也不可能驮着一个人跃过三十步的距离,可见曹军算计之深刻。
“嘶!”
周坚刹时倒吸一口凉气,曹阿瞒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处心积虑。
然而这个时候,距离第一排木桩已经只剩下不足十步,改变方向已经来不及了。
周坚没有别的选择,身子猛地绷紧,双手用力握住铁枪,待胯下地追电马快要撞上倒插地木桩后,才猛地身子前倾,大喝一声,“开。”
铁枪以雷霆万钧之下横扫了出去,咔嚓碎裂声中,碎木横飞,连成一片的第一木排木桩被生生扫开了一条缺口,堪堪撞到第二排木桩上时,胯下追电马猛地腾空而起。
周坚的追电马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一声长嘶,粗壮有力地后腿猛地发力,在周坚精准地控制下腾空而起,勉强跃过了剩下的两排木桩。
这个时候。最前排地曹军才堪堪退到第三排木桩十步之外。
“周坚匹夫,纳拿来。”
炸雷般地喝声中,夏侯渊早就策马而立,不等周坚战马落地。就催马杀了过来。
周坚战马失重,有力难使,百忙中单臂横举铁枪,硬架了夏侯渊惊雷般地一刀,只觉右臂猛地巨震,差点握不住铁枪,着实有些狼狈。
还好,就这一瞬,胯下的追电马已经踩了地面。
周坚身子一震,处于空中无处借力的失重感立刻消息。全身几可拔山的力量立刻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随手一枪,在间不容发间挑开了夏侯渊的第二刀。
“夏侯渊,你死定了。”
周坚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忍不住杀机大炽。狞笑一声,趁两马交错而过时,反手就是一记回马枪,亮银枪化成一缕银芒,疾射夏侯渊后心。
“不好。”
夏侯渊大吃一惊,浑身的汗发瞬间炸开,急拼命侧耳欲躲。却没有完全射过,撕心裂肺地巨痛从右肩传来,狠狠地刺激着他顽强地神经,让夏侯渊忍不住惨嚎一声。
周坚正欲回马先斩了夏侯渊时,夏侯渊已经拼命地催马逃回了本阵。
就在这短短地一瞬,后方凄厉地惨叫起接二连三地响起。三千余荆州骑兵终于撞上了被削尖了倒插在地面地木桩,溅起一片片凄美地血花。
成片地战马被锋利的森桩刺穿了胸腔,倒在血泊中发出最后地悲嘶。
马背上的骑兵被狠狠甩了出去,摔的头昏脑胀,一时半刻爬不起来。更有倒霉地直接就撞上了木桩。脆弱地生命在无助地惨嚎中迅速逝去。
在付出近千骑的代价后,荆州骑兵终于以血的代价,硬生生撞出了一条生路。
就在这时。
又是一波密集地箭雨掠空而起,狠狠地倾泻在了混乱的荆州骑兵头上。
由于前军混乱,位于中军的骑兵在前军撞上木桩时,拼命的勒马减速,位于后军的骑兵则依旧压了上来,和中军挤在了一起,阵型已经变的十分密集。
在曹军强弓手的攒射下,就这一下,荆州骑兵就足足倒下了至少三百骑。
周坚只回头望了一眼,脸色便一片铁青,握枪的手背上根根青筋直跳。
然而担心戏昌安危,却顾不得去追杀夏侯渊,急定睛望去,见许褚和典韦一左一右奋力护住戏昌,才长长松了口气,眸子里随即迸射出惊地杀机,大喝一声:“杀。”
密集地弓弦声中,曹军的第二次箭雨再次掠空而起。
周坚顾不得心疼骑兵伤亡,身子略微前倾,将铁枪舞成一道道银光,奋力挑开如飞蝗而至的箭矢,胯下追电马铁蹄翻腾,单人独骑杀进了数千曹军步军中。
身后只剩下不到一半地荆州骑兵冲过袍泽们用鲜血扑就地坦途,再次付出了不下三百人的伤亡后,终于冲到了曹军阵前,紧随周坚身后,和数千曹军狠狠撞在了一起。
刹时间,喊杀声震天,直欲掀翻了苍穹。
侥幸冲到近前的千余荆州骑兵和数千曹军步卒展开了生死搏命,血光崩射,几乎每时每刻都明士兵丧命,不论是荆州骑兵,还是曹军士兵,俱都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