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控制不好,大军怕是都有哗变之危。
张津就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枭雄,也缺乏足够的决断。遇到这种尴尬的局面,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狠辣和决断下定决心,因此才会犹豫不决。
“大人,事急矣,可速速下令。”
眼看溃卒距离本阵已不足百步,太史慈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再次疾声劝道。
刘繇和许贡也在旁边极力相劝,反正死的不是他们的士兵,也不心疼。
“射杀友军,本官如何能下这样的命令……”
张津也知道太史慈所言非虚,但就是下不了这个狠心,还在犹豫。
“唉!”
太史慈浩然长叹一声,再无半点侥幸。
刘繇和许贡则是脸色瞬间变白,跟着长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
荆州大军已经完成了阵型的变化。八千步卒迅速脱离本阵,结成锋矢阵,紧随破军营之后疾冲而来,后续大军和辎重则还在集结。
眼看数百溃卒已经冲乱了交州军前阵,周瑜嘴角边刹时绽起一丝冰冷地笑意,扬起的右臂用力挥下,朗声喝道:“传令,击破交州军前阵。”
值令官不敢怠慢,连忙迅速传下军令。
震天的喊杀声中,两千破军营将士就好似一口锋利的尖刀,死死咬在溃逃的交州军溃卒身后,狠狠插进了被冲乱的交州军前阵,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挡住,给本官挡住。”
张津面庞充血,挥舞着手臂奋力嘶吼起来。
有将部却急忙道:“大人,前军已乱,势不可违,与荆州军缠斗与我军极为不利。唯今之计,当留下五千军卒断后,大军先撤回大寨,方可抵挡荆州军。”
刘繇、许贡、太史慈也连声附议,极力劝说。
张津猛的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正该如此,本官差点急昏了头。”
很快,交州军一分为二。
张津率领大军往西南方向急撤,只留下五千步卒结鱼丽阵抵挡荆州军。
甘宁率五千轻骑绕过断后的交州军切入张津大军后阵,刹时带起一片血雨,将张津大军后阵杀的人仰马翻,张津却不敢停下结阵,只管率军往回急奔。
等到破军营击破五千断后的交州军,再次追上来时,张津已率军退入大寨。
甘宁本欲尾随杀进交州军大营,却被太史慈引数千弓箭手射退,反折了两百余骑。
稍后。
周瑜北率大军进至交州军大营外摆开了阵势,准备强攻。
甘宁策马奔到周瑜身前,疾声道:“少将军,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哀,三而竭,今我军大胜,士气正盛;交州军新败,兵无斗志,正可一鼓作气袭破敌营。”
周瑜朗声道:“甘宁将军所言甚是,传我将令,踏破敌寨,生擒张津。”
甘宁忙又道:“当先以投石车击之,以夺交州军抵抗之心,方可建功。”
周瑜微笑道:“瑜也正有此意。”
当下把手一挥,二十架重力投石车立刻被运到了阵前。
果如甘宁所说,交州军仓惶败逃回大寨,军心士气已降到低谷,在二十架重力投石车轮番轰击砸破营寨栅栏,填平壕沟后,破军营率先强袭杀进了交州军大营。
前营很快失守。
张津率军退入后营,又被周瑜趁势挥军破了后营,兵败如山倒。
两万余大军乱成一团,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在荆州军排山倒海般的进攻下很快就丢盔卸甲,开始出现了逃亡。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交州军的大败,和统兵将帅缺乏足够的战术眼光和决断有直接的原因。
如果不是张津犹豫不决,破军营就无法趁势击破前军。
如果不是统兵将校缺乏必死之决心和强大的统驭部众的能力,荆州军也未必就能一举击破交州宫大寨,交州军也不可能败的如此之快。
太史慈见势不可违,急率数千军卒护着刘繇和许贡夺路而逃。
张津早已惊如丧家之犬,眼看大势已去,不由得哀叹一声,顾不得心头滴血,连忙勉力收拢败军,从后寨冲出大营,丢弃所有粮抹辎重,往临武方向急走。
乱军中,周瑜瞧的分明,当即朗声喝道:“甘宁将军何在?”
甘宁一直策马紧随周瑜身后,闻言急催马上前大声道:“末将在此。”
周瑜道:“速率五千轻骑截击张津败军,务必不能让交州军退入临武城内。”
“末将遵命。”
甘宁也不废话,领了将领急催马而走。
这个时候,一直游戈在战场之外的五千轻骑终于发挥出了决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