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武凯在客厅里三言两语,便让中兴四将之一的张俊纳头便拜,心里的成就感,实在是不足与外人道也。
原本他打算趁热打铁,摆下午宴,好好款待张俊夫妇一番,继续提高与张俊的好感度。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未到响午,便有太监从宫中带来了宋徽宗的旨意,上面啰里啰嗦写了一大堆华丽的辞藻,总结起来却不过就是请武凯进宫吃饭罢了。
皇帝请客,谁敢推辞?
武凯也只好留张俊在家中自便,然后匆匆赶赴皇宫。
到了西华门外,武凯探头在侍卫面前‘刷了脸’,正要让车夫催马向前,便见斜下里闪出个人来,却正是与他相熟的大太监李存忠。
李存忠也不与武凯客套,直接上了马车,喧宾夺主的吩咐了一声,等那马车迈步进了宫门,他这才向武凯道出了来意。
说来倒也没什么新鲜的,不过就是又有人上本参奏武凯,李存忠怕武凯不明就里,在宋徽宗面前说错了什么,所以才特意过来提醒一声。
“听说今日一早,便有数百名太学师生联名上奏,参劾你与高衙内师徒,凌辱殴打太学学正秦桧,并意图强抢其妻——这次虽然没有什么重臣参与,但那些学生仗着人多势众,闹出的声势很是不小!”
听到又是太学、又是高衙内的,武凯立刻便想到了正月十四晚上发生的事,随即便皱起了眉头,那日他明明是主持正义的角色,怎得倒和高衙内一起成了被告?
“那些学生乃是为了求名,单单状告高衙内一个纨绔又有何用?”李存忠听武凯细说了究竟,却是见怪不怪的晒笑道:“当初京中文臣济济一堂送那李纲离京的盛景,谁见了不觉得眼红?但凡有个由头,那些酸丁们自然不肯放过你这始作俑者!”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若事情真如大和尚你说的那般,那姓秦的学正却是轻饶不得!”
不用他说,武凯也不会轻易饶了那颠倒黑白的秦桧——不过说来也怪了,以秦桧那等外直内奸的性格,怎么敢上折子诬陷自己?莫非丫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搞得基因突变了?!
虽然不觉得这事儿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不过武凯还是在心中编排了一整套说辞,好在宋徽宗问起此事时从容应对。
然而等到了那垂拱殿内,与宋徽宗从三皇五帝谈到蹴鞠联赛,又从江南战事聊到番邦进贡的香料,那赵佶却自始至终,都没提过太学师生联名参劾的事儿。
后来武凯便也恍然了,宋徽宗把自己叫到宫中吃午饭,其实本身就已经表明对这事儿的态度: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这等态度,怕是不会让太学师生满意。
不过宋徽宗既然不提,武凯也只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与他谈天说地、胡扯些神神鬼鬼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