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支三千有余的大军静悄悄的打开天水的城门,偷偷摸摸的出城,原本烧杀抢掠无所不作的凶神恶煞的人,现在却闭嘴不出声,不时听到有小校怒吼:“谁要是再整点大声音出来,老子砍死他。”整支大军出城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发现。大军一出门,一员四十上下的将军就对以青年武将说道:“我儿,立即紧闭城门,直到我军归来,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大军便消失在黑暗中,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第二日天明,天水县城内百姓开始不得出入县城,守将贴出布告是说敌军来袭,其间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违令,斩立决。不少要出城砍柴的百姓摇头而回,这时候远在三十里之外,一处极少有人带来的山坳内,数千兵马躺的乱七八糟的,都在树荫下睡觉。这伙人正是天水兵马,只见李刚对杨阜说道:“义山啊,这主意好,晚上行军,白天藏匿,敌军一定发现不了。”
杨阜恶狠狠的拿出佩刀就往树上就砍,连劈几刀,说道:“恨不得吃了他肉饮他血。”杨阜对于姜叙的投降还是耿耿于怀,李刚心中笑了一下,说道:“义山啊,你家人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杨阜这才收刀坐下,唉了一声,并不再说话。数千大军一日无话,擒住了几个路过的撞见的百姓,李刚统统将他们捆起来,以免泄露了行踪。
很快又到了晚上,李刚与杨阜密议道:“义山,今夜加快步伐的话,明天天不亮就能到冀县城下。”杨阜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道:“将军你看,这是县城,这里有一座树林,恰好就是在冀县往天水的必经之路。明日我军就埋伏在这片树林中,下官去冀县,装作讨一个说法的模样,到时候下官带着部下从这小路往树林跑,只要敌军进入树林,就是他们葬身之处。”
李刚看着杨阜双眼通红的样子,看得出杨阜对益州兵马,或者说是对姜叙的恨有多深。杨阜画出来的方框就是冀县县城,那个圆圈就是杨阜所说的树林,树林距离冀县不过五里之遥。这个距离恰到好处,既不是很远以免到时候杨阜跑不到就被益州兵马追上,又不是太近,免得被冀县敌军识破。李刚点点头,好心的说道:“义山,为了预防万一,你还是骑马而去吧,免得被敌军的骑兵追上。”
杨阜摇摇头:“不可以将军,下官乃是冀县败军,哪里来的马骑,若是骑马,说不定会被姜伯牙那反贼看穿,不可不可。”李刚极为敬佩,大声说道:“义山为了挫败敌军,不惜以身犯险,若是此次成功,本将一定如实禀报兄长,让兄长给你当天水太守。”杨阜急忙跪下大呼感谢,让李刚很是受用。
大军又开始趁夜出发,杨阜不停的在后呼喊:“这个,捡起来,别让别人发现有大军来过这里,这个也捡起来——”远处骑在马上的李刚,瞧见杨阜如此,笑了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支大军离开不久,三个黑影若鬼魅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在天水大军休息过的地方不停的转悠,这棵树看看,那块石头翻翻。突然一个叫道:“头领,这里。”其他两个呼的一声就飘过去,凑着一颗树看,摸着树上的伤痕,头领说了一句:“五里,走。”三道人影呼的又消失,月光下,那个树木粗壮的跟上,毅然是几道刀伤。
“将军,天快亮了,就是这里了。”就是杨阜所说的那处树林那里,李刚与杨阜大军已经来到这里。杨阜接着说道:“将军,若是下官只有这数十人去冀县,只怕就算冀县的守军来追,也不会出来太多人,所以下官请求将军给下官多带两三百人去,这样守军少不得要出来个数百人,将军就可以瞬间灭了这数百人,然后穿上他们的衣服,直接进城,冀县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刚一听,杨阜一路来都是为了自己着想,李刚十分的感动,于是毫不犹豫的挥手叫来一名小校,说:“你,率领两百兵马,随杨主薄前去,一切听从杨主薄的指挥,若是坏我大事,有你好看。”李刚严厉的对小校说,小校急忙应是。
天色大亮,杨阜等人又从新是先前那副破烂不堪的模样,更有人一拐一拐的往冀县走去,有气无力的样子。杨阜与小校有说有笑的走在前头,杨阜:“将军是什么时候从军的啊?”小校官职小,可是年纪却要比李刚还要大,见杨阜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不由与杨阜熟起来,几乎是有问必答。杨阜:“将军这一战回去,少不得当个军司马,说不定还能当个校尉呢。”小校哈哈笑,心道这杨阜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