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将至,双儿、火灵、丁宁躲入玉镯,沈寒月几人簇拥她到城下。城头卫士喊:“玉珀国主有令,只准孟尊主一人入城,其他人止步。”
沈寒月暴怒,雨燕摇头,姬长老与雷、电护法、莫离退后。
“我乃寒月宫宫主沈寒月,倘有人伤我妻子孟雨燕,当如此墙。”他青天剑出鞘,挥手朝城墙上划过,厚重的青石上顿时裂开一道深长的剑痕,阴森森的语气配上闪烁银光的面具,令城上士兵胆颤心惊。
雨燕莲步轻移,穿过那道窄小的门缝,坐上华丽的马车,奔向皇宫。风吹起帘角,见街道两旁关门闭户,杳无人踪,使车轮滚动的吱呀声格外刺耳。
宫门口护卫略做检查放行,车子七拐八绕在一座古朴的宫殿前停下,有宫女挑车帘,搀扶她下马车,玉泉宫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映入她双眸。
“请孟尊主去大殿见国主。”宫主又一番细致检查,在前边引路,雨燕后边跟随,走过一段青石路,登上几节高台,听见两人对话。
“多谢玉国主盛情款待,叨扰多时,明日别过,再会不知何年。来,干一杯。”这是齐永祥的声音。
“难道他与玉珀国主合谋骗我入宫?”雨燕狐疑。
“齐国主客气。来,干杯。”玉珀国主的声音。
“我早已不是什么国主,玉国主以后唤我齐永祥就好。”
“永祥兄可否想过要重当国主?”
“前半生争权夺利,提心吊胆度日如年,此时方明白,人生不过百年一梦,功名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闲云野鹤更自在,有香儿陪我天南地北,快活几年是几年。”
“永祥兄好气魄。来,我先干为敬。”
“同饮杯中酒。”
宫女通报:“启禀国主,孟尊主殿外候见。”
“有请。”门边的小太监忙开门放入。
大殿上,玉珀国主坐在中上位,齐永祥、吟香并坐左首位,右首位上端坐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看清果真是雨燕,吟香满脸惊喜起身,挽住她胳膊问:“雨燕,你来玉珀国何事?”
雨燕不动声色反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和永祥途经玉珀城,玉国主留他叙旧,我们打算明日起程去织锦看望姐姐、安坤和婉儿一家。”
“玉国主有话直说,无话我们告辞。”确定吟香不知情,雨燕扯她向殿外走。
她一头雾水低声询因:“雨燕,为何才来就走?”
雨燕回她三个字:“出去谈。”
“且慢。孟尊主女中豪杰,胆色过人,齐皓轩许你多少好处,我翻倍如何?”玉珀国主饮下杯中酒,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雨燕回头瞧殿门的花格间隐约有刀光剑影晃动。
齐永祥察觉气氛不对,健步如飞挡在吟香身前问:“玉文韬,你此举意欲何为?”
“齐永祥,你和吟香已无利用价值,识时务少管闲事,寡人慈悲为怀,放你俩一条生路,如若不然,玉珀城便是你们埋骨之地。”玉珀国主横眉冷对。
齐永祥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原来你花言巧语留我夫妻,目的是为了引孟雨燕过来,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卑鄙无耻,也比你夺位弑兄好。”玉文韬甩他个不屑的眼神,转头看雨燕:“孟尊主,我在等你的回答。”
雨燕不紧不慢问:“你不仅限期寒月宫撤玉珀国,还怂恿东苍、西岚二国驱赶寒月宫弟子,你的诚意何在?”
旁边的白衣年轻人气呼呼接话:“我父皇问齐皓轩许你什么好处,你不要答非所问。”
玉文韬扫他一眼道:“禅儿稍安勿躁,孟尊主担忧无错。”
“父皇圣明,孩儿受教。”禅儿俯首帖耳,点头哈腰,眸中闪现的一丝狠戾,落入雨燕眼中。
“孟尊主,寡人从未下令驱逐寒月宫弟子,更别说指使东苍与西岚国,是不是东苍国主挑拨离间?”
“或许你身边有人假传旨意,也未可知。”雨燕相信东苍国主所说属实。
“假传旨意?”玉文韬若有所思看儿子问:“禅儿是你吗?”
禅儿立马面色发白跪地叩头道:“孩儿鬼迷心窍,请父皇恕罪。”
玉珀国主平静地问:“禅儿为何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