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老拿锭银子塞过去,小声说:“请小哥行个方便。”
“非是我不愿,只是小公子在塔中有危险,我必遭城主责罚。”官兵手攥银子为难。
雨燕递来张薄纸,里面又夹了锭银子。那官兵展开见纸上写明是雨燕几人执意进塔,生死与守塔人无关,仔细收好放行。
“娘子怎知会有这一出?”
“我占卜出来的。”其实是雨燕忽然想起现代游乐场里的牌子上,常见几岁以下几岁以上严禁进入,问天塔里浓雾将人逐个分开,会不会也有相似的规定,写份声明有备无患。
“尊主的占卜术好厉害,老朽佩服。”姬长老拱手讨好。
“相公,你最好拉着姬长老,免得走散。”
“大男人牵手有悖伦常。”沈寒月坚决不同意,雨燕不强求,大不了让问天帮忙搜索。夫妻俩手挽手入塔,雨燕身旁能见度增加为方圆一米无雾,想来云儿灵力提高不少。
“姬长老,你干啥?”沈寒月抬手取青天剑,扯动老头死拽的衣袖不满。
“你们休想甩开我。”姬长老皱脸窘迫,雨燕知他心思,让尧尧抓住他手。“还是尊主机灵,小月,你咋那么笨?”老头乐呵呵反握乐乐的小手。
沈寒月懒得理他,从戒指里取出青天剑指向塔顶,一道耀眼的寒光穿透迷雾。姬长老盯着他手上的戒指,双眸星星闪烁。“好想要个同样的戒指啊!”口水嘀嗒。
“欢迎雨燕姐姐和青君来问天塔。”初怀尧尧时,沈寒月撺掇雨燕来报喜,三人香茶佳肴,把酒言欢,问天不肯叫他姐夫,只唤他青君。他抗议多次无效,听之任之。
姬长老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异常新鲜,诚惶诚恐唯恐自己出洋相。尧尧倒是不认生,脆生生一声:“舅舅。”叫得问天心花怒放。搂住小不点,亦如当年带雨燕般,每层绕飞,雨燕三人坐在九层饮茶等候,因为问天讲姬长老的身体上不了十层。
尧尧疯够,问天抱他回来休息。小家伙拿糕点喂问天吃,他开心得取出许多奇珍异宝送给尧尧玩,雨燕说他惯坏孩子,惹仨男士集体非议,索性沉默是金。
问天说姬长老没有灵根,送他两颗丹药,一颗续命五十年,他欣喜若狂,沈寒月小有失望,劳心焦思。
姬长老用力拍拍他肩讲:“小月,知足者常乐,我能续寿百年,已非常人可及,如故人皆不在,我独活何意?”
姬长老亦是情痴,年轻时夫人去逝,徒招桃花片不沾身,传有红颜为他终身未嫁,问他只字不语。前任宫主抱来沈寒月没几年传位辞世,他便全心全意抚养扶持,两人无话不谈。他对沈寒月的爱和了解,比雨燕只多不少。
问天要尧尧泡洗仙池,雨燕说儿子年纪小,受不了罪。尧尧斜她眼淡然说:“慈母多败儿,别人受得,我如何就受不得?”
沈寒月抿嘴在旁边偷笑想:“原来儿子不光嫌弃我。呵呵。”心底芥蒂释怀。
问天传授姬长老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他在九层练习,沈寒月和雨燕陪儿子去洗仙池。看着小家伙痛得在池中打滚不喊出声,雨燕泪如雨下。
“不让你看,你偏看,让问天送你回九层可好?”沈寒月搂她安慰,雨燕摇头。
问天冲尧尧说:“如果疼得狠,喊出来舒服点。”
“我没事。”尧尧面红耳赤咬牙坚持。
“问天,尧尧似乎比我们浸泡时痛苦,为何?”雨燕问。
“小孩子本就比大人敏感,每个人忍受疼痛的耐力不等。”
沈寒月问:“怎样能让他少点痛或加快速度?”
“脱胎换骨没有捷径。他还需半个时辰,我们去别处等。”问天挥袖卷二人去九层。
如今的他比沈寒月高出半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碧蓝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高挺的鼻子,如剑的眉。明明拒人千里的气质,却被他花瓣样嘴唇边荡漾的笑意搅和成矛盾综合,另成种超凡脱俗。
姬长老练熟坐下休息,问天听他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讲塔外世界。“益都城水祸是人为所致。”他听到雨燕讲到数月前,接腔。
“人为所致?咋可能?问天塔里观天怎知外面变故?”沈寒月不信,雨燕、姬长老狐疑。
问天为大家解惑:“此话出自王神医和神君之口。”
“他俩怎么说?”雨燕脑中飞快回顾几年中的大事,锁定齐安烨。“莫非是他?”
“神医讲有人在修筑堤坝时偷工减料,预埋隐患,导致水位稍过警线就坍塌。”
“是齐安烨。”沈寒月与姬长老一起呼出声。益都城如此,其他临海三城会不会一样?忧心忡忡的三人坐立不安,着急返回镜月城。
问天提议留尧尧在问天塔里多呆几日,教他些法术,雨燕和沈寒月欣然应允,为避免舍不得,干脆不告而别。雨燕试着在塔内使用穿梭门,成功到达沈梦居后花园,接儿子时方便快捷。
“尧尧没和你们在一起?”双儿问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