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群的学员聚集在了西江广场上,他们各自携带着自己的武器,有的人穿上了迷彩训练装,有的人干脆裸着上身,还有的人穿着工服,明显刚从工厂或矿场出来。
大部分人的表情与西大陆的土著居民相似,都泛着疑惑、犹豫和心虚。预备役召集的训练进行过数次,但从未全员召集过,明确说“不是演习”的,这还是第一次。
一名在背街开茶摊的土著小老板倒是傻乎乎的高兴着,在门口奋力吆喝:“哥们个,来喝碗茶,大腕的正宗武夷山大红袍只要1个铁钱,来喝碗茶吧……”
漂亮的碧螺春在玻璃瓶子中飘,看起来都要泡败的样儿,就算是有空闲的武馆学员也不会在此驻足,倒是一些路过的闲散土著面朝路口一坐,就看“江宁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像看唱戏似的。
一排装甲卡车突兀的出现在背街上,深绿的帆布盖住了钢板间的间隙,自己却露出遭遇弓矢后的洞眼。
五等吏石七原本翘着二郎腿,就着本地土著制作的饼干,端着茶壶嘴儿牛饮,见到装甲卡车的时候,却是一跌腿,险些站起来。
“石爷,给咱说说?什么情况?”茶摊的老板是个普通土著,但说话流利,见识不坏,这才能继续经营下去,比起身体强健头脑平庸的族人,他算是一朵奇葩了。
石七左右看看,因为同胞的眼神而虚荣心大涨,嘴上谦虚的道:“我能知道点什么。这是江宁人的征兵号,所有江宁人都要集中起来,估计要打仗了。我们的行署都放假了,连放两天。”
西大陆人不怕战争,茶摊上连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互相说着悄悄话。
茶摊老板呵呵一笑,给石七把茶水续上,边倒水边说:“石爷您见识广,刚才那个厉害的车是怎么回事?”
他是看出石七的表情变化了,茶摊得有点谈话的人,就像是报纸,说话的人越多,那来喝茶的人就越多,喝茶的时间也就越久。
石七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一时间忍不住道:“那个厉害的车叫装甲卡车,是江宁人厉害的武器,标枪都扎不透。”
“装甲卡车。”
“可不是,只有江宁人的军队里有这种装甲卡车,有点像披甲的运兽,比那有用。”
“厉害!”几个人复述着,明显是准备回去传递消息的。
西大陆的教育几近于无,除了贵族能够接受数年的基础阅读识字训练之外,许多平民连句话都说不顺畅,不少人就像是地球上一二年级的小朋友,遇到三五个陌生人,就胆怯的说不顺溜。因此,能来茶馆谈天说地的,都是各地土著中的能人,许多人甚至就靠着二手消息过的颇为滋润。茶摊老板的生意也多来源于此。
石七是茶摊上的风云人物,因为他在江宁人的政斧中供职,且学会了曰常的“中国语”,能够得到许多的“最新消息”。
一个商人记下了装甲卡车的信息,又笑道:“石爷,再说点新的?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打仗,肯定是打仗。”旁边的人抢先说。
“就你懂。”商人瞪了他一眼,转向石七笑道:“您觉得的呢。”
石七想了一下,决定保住自己消息灵通人士的地位,便道:“昨天的大爆炸,你们听说了没?”
“矿场爆了?”
“屁,江宁人杀进去了。”
“杀进去了!”茶摊上人顿时全被吸引了过来。
石七见消息有效,又遮遮掩掩的笑道:“那奴隶营里面,没有牢笼,没有守卫,奴隶们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出镇,这么方便的条件,那些老死囚还不喜疯了。昨天,让江宁人洗了。”
“洗了!怎么洗的?”
“不能说了,再说有麻烦。”石七推辞着,他其实也不知道细节。
一队稽查队开着装甲车出现在街道上,领头的高喊通用语:“军事管制,军事管制,所有人回到家里去,所有人回到家里去。”
石七第一个收拾东西回去,他不想丢了工作。
其他人抱怨着离开,还有趁机逃帐的。茶摊老板在装甲车的威慑下噤若寒蝉,眼瞅着许多人不交钱离开。
“给你几个铜币,管制结束前别开门了。”稽查队长从车里丢出几枚铜币来,他们随车携带了好几千枚铜币,但也就值两三万元人民币,比不上车内士兵的薪金。
茶摊老板千恩万谢的收拾着走了,车队不断向前,收容预备役成员,并将非预备役驱逐出公共场所。
所有来到西大陆的学员都经受了军事训练,越晚来到西大陆的学员接受的训练越充足。到了今天,学员们差不多要训练半年时间,并达到体术4级才有机会来到西大陆。这与最初的荤腥不禁全然不同了。
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并不容易,特别是保证本城安全和基本生产的情况下。
最终有1.2万人集合,包括2500人的军队和近万人的江宁预备役。军队中有少数土著,对于奴隶而言,他们同样是外乡人。
简单的动员后,陈衡接手指挥,命令道:“包围矿区小镇,吹上工哨。”
上工哨是矿工能前往矿区工作的时间,每天吹响两次,时间足有30秒,代表着两班倒的时间到了。
一些矿工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前往矿区。
但有一些矿工被街道上逗留的奴隶给留了下来,来自不同国家的奴隶聚集在一起,形成各自的圈子。
罢工并非是资本主义时期才有的事情,也并非只发生在资本注意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