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杰啊，你跟我说实话，你身上干净吗？”曹洪山问道。

“哥哥，你也清楚，干企业的要说绝对干净我不敢保证，但是绝对没有大问题。”曹洪杰心虚的看了看哥哥，好在曹洪山没有注意到弟弟的表情。

“你先回去，想办法把自己屁股擦干净，有些事得慢慢来，你不了解这个江涛，他的根很硬，不是轻易能晃动的，得找机会。”曹洪山说道。

“哥哥，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生气，他骂的是我。”曹洪杰临走还没忘了再添把柴火。

“唉！”看到弟弟出门，曹洪山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刘阿斗，按说这次江涛骂的一点也不过分，自己的职工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没有，不过江涛知道他是自己弟弟后再骂，就过分了，看来要找机会敲打敲打江涛了，不然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副县长韩秀琴带领调查组很快进入了县钢铁厂，正如她想的一样，调查组在厂内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所有找来谈话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说辞，市场疲软，产品积压，厂领导还是很尽责的等等，韩秀琴把情况报告给了江涛。

“韩县长，你辛苦了，调查组要继续在厂内进行调研，人家说什么你就记录什么，这也是民意嘛。”江涛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可惜韩秀琴看不到。

“好吧江县长，不过我感觉意义不大。”韩秀琴不清楚江涛的用意，只好继续带领调查组在县钢铁厂内调研。

江涛让秘书孙吉星搞来两套工人穿的工作服，再次进入了县钢铁厂的宿舍区。

江涛看到地面的污水不见了，路上的碎砖石瓦块也收拾了，显得整洁了不少。江涛和孙吉星一路走来，果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江涛带着孙吉星直接到了老魏家里。

老魏妻子和儿子丧事已经办完，他正收拾着简陋的房间，听到敲门声，过去开了房门。

“江县长，怎么是您？”老魏看到是江涛，惊喜的问道。

“我来看看你，老魏同志。”江涛说道。

“江县长，您快请坐。”老魏拿过一个马扎，用衣服袖子擦了擦，放到江涛面前。

江涛坐在马扎上，“老魏同志，你也坐啊。”

“哎！”老魏连忙坐在一边，“江县长，你看家里脏，我也不给你弄水了。”老魏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还真渴了，小孙，去倒碗水。”江涛对孙吉星说道。

“别，我去倒，你摸不到地方。”老魏起身去倒水了，心里暗道：真是个好官啊，也不嫌俺家脏。

“江县长，您这次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啊，你看管道很快就疏通了，工友们都直夸您呢。”老魏端着两杯水从另个房间出来说道。

“老魏同志，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这次来就是想跟您聊聊，想办法把问题彻底解决了，让厂里的群众都过上好日子。”江涛接过水杯说道。

“真的吗？江县长，我代表全厂六百职工谢谢您。”老魏心情很激动。

“老魏同志，厂子怎么能到了这种地步呢？”江涛问道。

“唉，天灾人祸呗，您是个好官，您做过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为了六百工友我也豁出去了，跟您实话实说。”老魏狠了狠心说道。

旁边的秘书孙吉星悄悄打开了笔记本。

“江县长，以前咱们这个厂子很是红火，要是能进厂当个工人，是很让人羡慕的事。改革开放后，由于厂子里产品单一，质量又不高，这效益就慢慢不行了，但是温饱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当时也没有贷款，也没跟县里要过补贴。厂子落败也就最近五六年的事，自从曹厂长上任后，一切都乱了套。他先是自己换了辆好车，俺也不懂叫啥车，反正花了好几十万，几个副厂长也跟着都换了车，销出去的货，货款要不回来，厂里的领导们又能糟，这厂慢慢就败了。”老魏偷偷抹了把眼泪，“厂子到了这种地步俺真心疼。”

“老魏同志，货款为什么收不会来？现在外边还欠着多少货款？”江涛问道。

“还不是负责销售的吃了好处，你看看销售科的那帮人，有在这院子里住的吗？他们都在外边买了楼。我听说现在外边还欠厂里好几千万呢！”老魏提起销售科的那帮人就有气。

“厂里领导也不管吗？”江涛问。

“管？怎么管啊，从曹厂长到销售科哪个不吃回扣，明明是优级品硬是按残次品出库卖掉了，心疼啊！”老魏说道。

“你们没有向上面反映这些问题吗？”江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