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一番掷地有声的话,震得满堂官员面se齐变
这哪是提审啊,分明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宣扬谋反的场所啊。
刑部大堂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满堂官员炸开了锅,怒斥有之,议论有之,面对着官员们不善的目光,潘尚书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的闭上了眼。
“肃静!肃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方铮懒洋洋的拍了拍惊堂木,难得一次教训朝中大臣。
众官员在方铮的约束下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
“老东西,我一见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就来气……”方铮哼了哼。
“方铮小儿,莫以为皇帝宠,你就能得意一辈子,你一手破坏了老夫的大事,可知得罪了天下多少人?你现在是深受圣眷,可如果哪天皇帝不再宠信你了,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人等着杀你吗?你杀了老夫,几年以后别人再来杀你,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潘尚书仰头大笑道。
“哼哼,不爽,本现在确实很不爽!”方铮龇牙笑了笑:“我就想不通了,你一死到临头的老贼,凭什么这么猖狂?你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那些漏网的同党而已,指望他们以后给你报仇,再次造反是?你真以为我查不出你的那些同党?我今儿不狠狠打击一下你嚣张的气焰,你就看不出本官的英明神武之处!哇哈哈哈哈……”
说完方铮得至极的伸手往怀中掏去……
潘尚书看着方铮一脸定的模样于变了脸se,此小儿十拿九稳的模样,莫非他真掌握了老夫秘密培养的势力名单?若真如此,老夫大势去矣……
众官员也脸兴奋地望着方铮。如今最让他们忌惮地。便是潘尚书隐藏在官场和军队中地漏网同党。只要他们一天没被揪出来。潘党就随时有死灰复燃地一天。若方铮果真掌握了潘党名单。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众人惊恐或待地眼神注视下铮得意洋洋地在怀中……继续掏。
左掏。右掏……
方铮得意地笑脸已然不复存在。额头也微微冒出了汗……
半柱香地时间过去了。
方铮他仍在……锲而不舍地掏。
暗囊,衣袖,钱袋,甚至靴子都脱下来找过了那份该死的名单却怎么也找不着。
仔细回忆了一下,气急败坏的方铮一把扯过旁边的温森,咬着牙低声道:“快!派个人去我家,名单在嫣然房里……叫赵凤儿去,我老婆的房间不准别的男人进去。”
温森也吓得满头大汗,闻言赶紧吩咐了下去。
“哈哈哈哈,方铮小儿,你以为这番故弄玄虚老夫便会怕了吗?真是无聊,幼稚!”潘尚书见方铮忙活了半晌,原来唱的只是一出空城计会儿换他开始得意了。
“噶噶,今ri天气真不错啊,万里无云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方铮干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却尴尬万分,自己做事粗心大意,当着这么多朝中大臣的面,又摆了一次乌龙,郁闷之情,难以言表。
“是啊是啊天是那么的白,云是那么的蓝……”铁杆狗腿温森赶紧在旁附和。
“是啊是啊……”众官员擦着汗陪笑道。
…………
…………
刑部大堂一片和谐之声,众官员为了给方铮台阶下,纷纷开始了闲聊,温森也扯着神情尴尬的方铮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一场好好的提审方大人的主持下,终于变成了同僚情谊联欢会议气氛一度达到方铮心想反正搞成了这样干脆便叫人给旁听的官员们端上了茶水点心瓜子儿,于是众官员们喜气洋洋的欢聚一堂家闺女多大了?我家小子太皮了,老夫前ri又纳了一房小妾,下官最近迷上了一种西洋打击乐器……
看着喧嚣吵闹的刑部大堂,和脸se铁青站在大堂正中的潘尚书,方铮扶着额头,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呀!
“老潘,要不你也喝口茶,润润嗓子先?”方铮关心的道。
“…………”
两柱香时间过去,赵凤儿满载众人的期待,不负众望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见她手中拿着的厚厚一叠纸,潘尚书的脸se便变得惨白。
方铮一扫颓势,jing神大振,拍了拍手中的名单,冷笑着望向潘尚书。
“老潘啊,我真不想打击你啊……可是你刚才太嚣张了,不打击一下你,本官心里不好受啊,最见不得比我还嚣张的人了……”
说着方铮缓缓展开名单,一字一字的念道:“……信阳知府,岳中水,泰州知府,梁浩,淮安县令,樊峰如,兴庆府驻军,管正将军所部副将,贺维,幽州边军千户统领,左文……”
方铮一口气念了几十个名字,都是潘党隐藏在华朝各地官场和军中的同党份子,随着方铮名字越念越多,潘尚书的脸se也越来越白,直至一片灰败,如同死人一般。
而旁听的官员们神se却越来越喜悦,如果没错的话,这份名单上大概已将潘党内所有人的名字都列上了,明ri大家就联名上奏,请皇上将这些乱党满门诛灭,斩草除根。
“……哎呀,太多了,我懒得念了,嘿嘿,潘文远,再送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这份名单上罗列的八百余人,现在正在被押解往京城的路上,嗯,半个月以后,他们会与你共赴法场,这么多人陪着你上路,呵呵,够热闹的啊……”
“不…
能!你怎会知道……”潘尚书苍白的脸上没有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方铮,一副不敢置信的神se。
“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对?”方铮得意的一挺胸:“全是我查出来的!”
这话不但潘尚书不信,连旁听的官员们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神se。这小子一贯贪财好se,贪生怕死,胆小如鼠,贪图享受,他有这本事?八百多人的乱党啊,你以为随便派几个手下打探一下就能查得出来?牛皮吹得也太没谱儿了。
“……好错了,是别人帮我拿到的。”方铮见众人纷纷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立即识时务的承认了错误。
“谁……谁帮你拿到的?”潘尚书浑身哆嗦着问道。
方铮同情的看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老潘啊……你有个好儿子啊……”
潘尚书闻言如遭雷击,整人顿时僵住了。
“你起兵造反前我就知道你有这份名单,一直藏在你书房的密室之中月十五ri早上,你带着全家从密道逃出京城,把这份名单也带走了,起初藏在神武军的帅帐之中,后来你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将它取出,将其藏在附近一个村子的山神庙后面,接着便领着叛军进了城,哼哼,你以为你做得隐秘别人就不知道了么?若要人不知非己莫为,潘文远,你输了,彻彻底底输了!任何翻盘的希望都没有了!”
方铮的话如子剜心一般,毫不留情的在潘尚书的伤口重重撒上了一把盐。
“这份名单,是老夫的儿……献给你的?潘陶还是潘武?”潘尚书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艰难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