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发闻言却并没有什么高兴之情,只是道:“如此,那便多谢抚台与诸位大人了。”
此事过后,这些人原本的好心情全都被萧亦破坏,哪里还有心思吃喝玩乐,一心只想赶紧离开。
文员不敢再多逗留,自然纷纷离去,那些豪族世家在几家的带领下,皆各自找了个理由陆续回府,宴会便也是不欢而散。
虽然黄云发给登台戏班足够的银两封口,但这戏班回去仍是将此事不经意间散布出去。
百姓们听到这事后第一反应不是对文员与豪族如何如何的互相勾结感到不耻,对于这种事他们应早是习以为常。
他们感到惊讶的是现总兵官萧亦的不畏权势,居然敢大闹黄府宴席,将四名擅离职守的千总官抓捕回营。
黄云发的名声不光在大同,在整个山西也是如雷贯耳,从没听说往任哪个大同总兵敢与黄云发对着干的。
如此一来,大同镇城内萧亦不畏权势、军威严明便是不胫而走,只是不知这样的流传是好是坏。
……
第二日,萧亦一早便登门往监军王保府中而去。
王保正在府中悠闲惬意的躺坐,身后两个丫鬟恭敬的服侍着,生怕眼前这位有个不舒服。
听到萧亦前来时,王保神色一惊,刚刚的闲情逸致再也没有,简单的穿洗后便立即出去迎接。
“萧军门来了,快入座!”
萧亦哈哈一笑,与王保显得好似多年未见好友一般,寒暄数语后却忽的叹了口气。
王保急忙询问萧亦为何唉声叹息。
只见萧亦一脸的愤恨,道:“军伍不振,四员西门千总将官玩忽职守,虽然被本军门抓捕回营,但其部下却成了难题。”
闻言,王保也是略一沉吟,点头道:“军门说的也是,这几千的老弱病残就这么让他们待在西军营总归不是个法子,裁也不是,留也不是。”
萧亦惊讶的看了一眼王保,哈哈大笑道:“监军大人所言说到本军门心坎里去了,这不,本军门没了法子,特来向监军大人寻个解决方法。”
王保面色不动,但心里已经明白萧亦的意思了,当下便是有心拒绝,但以往收了萧亦这么多好东西,拒绝也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
面有难色的道:“呃这…这个…萧军门不是为难咱家吗,咱家这初来乍到的,勇冠诸边的萧军门都无法解决的事,咱家怎么…”
不等王保说完,萧亦拍拍手,门外走入四个永安军兵士。
两人一组抬着两个大木箱,打开后尽是一片的金光闪闪,内中金银珠宝晃的王保都有些睁不开眼。
王保面色止不住的一喜,跑到这两个箱子前是左看右看,这两个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合计起来,起码三千多两的银子要有的。
当下便有些动容,这还没完,只见到门外居然又走进来两个永安军的士卒。
这两个士卒一人抱着一卷名贵字画,另一人抱着一块玉修镶金银饰大牛,栩栩如生的样子令王保一眼便喜欢上了,爱不释手的抱住。
萧亦小酌一口茶,微笑的看着好似眼睛都不够用的王保,神情十分自信。
王保将大牛与字画收好,再将两个装满了金银的大木箱合上,俨然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当即对着萧亦是媚笑不已,打着包票道:“萧军门放宽心,这裁军一事说来也不难,便包在咱家身上,谅那些穷酸军户还不敢多说什么。”
闻言,萧亦起身抱拳道:“如此,便多谢王大人相帮了!”
待出了门,一直在萧亦身后的石刚再也忍不住,一脸恶寒的道:“将军,那死太监真值得如此去做,这东西给的可太多了,俺老石都有些心疼…”
闻言,萧亦摆摆手,好似给出去的不是两大箱的金银与玉牛字画,听不出丝毫的心疼之意。
“老石,银子要花在刀刃上才是银子,不然与废铜废铁无甚区别,有些事还是要交给这个死太监来办的,要学着变通,这点你就需要与史路、黄阳他们好好学学,你就是太过刚硬了。”
见萧亦充满自信的神情,石刚嘿嘿一笑,挠头道:“俺老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