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疲劳并不在身体上,而在心里头、思想上。
那个年轻人绝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应付的人,但他总算已应付了过去。
萨维的身后有一个人,她全身都包裹在斗篷里面,从外面很难看出她的一点研态美姿。
但她露出斗篷的一双手,却很美。纤秀、白净、修长,指甲上涂着一种莹莹闪动的粉彩。
在温柔的火光洒照下,这双手看上去不但更美,而且更为纤柔。
这双手此时就搭在萨维的肩头,它正不住地律动着,但她律动时的频率,也如那火光一样温柔。
手上的力道很轻,可轻柔中却又有一种让人舒心的感觉。
萨维在这双手温柔而甜蜜的按摩下,已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他简直已慵懒得不想再睁开他的眼睛,他也舒服得希望这双手能够一直按摩下去。
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舒缓、极度放松的状态。
肩上的手,绝不像它们外表那样纤秀、娇弱,也不像它此刻表现得那样多情、温柔、甜蜜。
这是一双杀人无数的手,这双手上染过的血,足以将一个小城镇的地面染红。
可是这双手摸到萨维身上时,却变得格外的轻柔、格外的温和,格外的善良,它们绝不会去伤害他一分一毫。
因为这一双手,就是他萨维从一个死人堆里拉出来的。
所以他萨维从此便多了一双手,一双为他做各种事的手,而且这双手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
这双手杀的人虽多,染的血虽浓,但它们依然光滑、纤嫩,似散发着种莫名的光彩。
人的命,人的血,仿佛成了这一双娇嫩“花朵”的营养,使它们长得更美,更诱人。
它们碰触到肌肤上的细嫩触感,甚至会叫人感觉到飘飘欲仙,忘乎所以。
萨维当然也享受过这种**的曼妙滋味,这种滋味就像鸦片一样,令他深深着迷,难以忘怀。
难道“白雪”也会享受?
但别忘了“白雪”萨维始终是个人,是人就会懂得去享受。
而像“白雪”萨维这样的人上人,自然就更懂得享受了。
真正懂得享受的人,绝不止萨维一个。
在这个特殊的房间内,懂得享受的人,还有两个。
坐在萨维左边的,是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保养得很好,印堂饱满,脸上白净无须,皮肤光滑而不油,眼角连条这般年纪该有的鱼尾纹,都一样寻觅不着。
他手上的皮肤,也如他脸上的皮肤一样光滑,他的手此时正轻捏着一颗拳头般大的夜明珠,放在眼前,借着火光,细细地端详着。
他看得很入神,也看得很细致,他似是在寻找着这颗夜明珠的瑕疵,又似在欣赏着夜明珠上每一点最细微的地方。
他坐的椅子也很特别,那是用最上乘的木料,经过木工大师苦心雕琢三年,才造成的木椅。
这木椅上的纹理,都沿着原来生长时的方向与顺序,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而这张木椅整体的线条,也是最符合人体力学,坐上去的时候,总会让人感到从心里舒爽出来。
单是这种木椅,就已显出他主人细致入微的讲究,何况这张木椅上,还有一张毛毯。
毛毯从椅背一直延伸下来,左右两条椅柄都被铺上一层又软又柔,又光滑又细腻的绒毛。
从外观上,尽管看不出是哪一种野兽的毛皮,可这毛皮一眼看上去,便知来之不易,极其难得。(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