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恐怕是军中老军普遍通病,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须臾间的搏杀考验,从中获得了江烽他们这种自小修炼武道者的所无法获得的顿悟经验,但不晓文字,不通文理,让他们只能在武道这个层面徘徊,可以说永无晋阶可能。
实际上他们甚至连晋阶的门槛都难以触摸到,因为没有谁会愿意指点他们,或者说指点他们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获得提升,这就是在武道规则理论体系中修炼的优势所在。
“老谷,看样子你是希望蚁贼来似的?你真想咱们都被蚁贼分尸而食?”
开玩笑的是左营指挥熊贵。
粗壮如熊的身材正好和谷明海的刀条身材形成鲜明对比,虬髯戟张,海口厚唇,一个大蒜头鼻子不时耸动,就像一头随时在寻找食物的狗熊,也正符合他的姓氏,略显破旧的皮甲裹在腰腹下,一条半新旧的皮带勉为其难的环绕而过,铜质兽头吞环倒是被擦得裎亮,腰边悬挂的却不是军官们常挂的鄣刀,却是一把步兵横刀。
应该说这几个指挥单从武技水准来说都还是可圈可点的,基本上都达到了他们这个阶段能够触及的巅峰水准,这也说明光州军在许望亭的刻意准备之下还是具备了相当水准,只是限于光州本身实力,其普通军士的战斗力难以进一步提升,要知道这些实力进一步提升是要以更好的武器甲胄配备,更高强度的训练来换取的,光州还做不到。
这几个指挥在战斗经验上也都初步具备了一定实力,就看能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来了。
“要食也该先食你这只大狗熊才是,我老谷这身只有骨头没有肉。”谷明海没好气的横了对方一眼,“不过若是蚁贼们真要来,我倒是真想试试,都闲了这么多年了,全身都快要生锈了,总不能这一辈子就老死于这固始城里吧?”
“老谷这话说的是,蚁贼们若真来,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拼上一拼才是!被闲置在固始这旮旯里这么多年,若是躲不过去这一波,索性就放手大干一场!”
接上话的是另一个营指挥,右营指挥甘全福,他是整个营指挥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四十好几,甚至比虞侯曹万川还大上两岁,也是在这固始军中呆得时间最长的一个指挥。
“老甘,你就不怕蚁贼们把你这把老骨头给啃来吃了?”熊贵叭嗒叭嗒嘴巴笑道。
“怕,我当然怕,可怕就能躲得开么?虞侯大人自打来这固始就念叨说怕是要出大事,这江兄弟一来不是映证了这挡子事儿么?告诉你们,我爹死之前可是告诉过我千万别和蚁贼打交道,那帮家伙不是人,走投无路时便是自己人都一样丢进大臼里舂成肉泥当饭吃!”甘全福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我这会儿都还能回想起我爹死之前回忆起这件事儿脸上那副模样。”
“老甘,别是你爹也吃过人肉泥吧?”谷明海好奇的道。
“我不知道。”满脸沧桑的甘全福有些迷惘的道,“这也许是我爹一辈子的秘密,我没问过,他也从没说过,那时候他也不过几岁。”
“江指挥,你是从蚁贼群中钻出来的,情况是不是像老甘所说的那般?”熊贵歪着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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