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贤亲王,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妒忌一只鸟。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妒忌这只可以一直被慕容澜抓在手里,而且慕容澜还时不时的会俯身下去和它说点什么的鸟。
虽然他听不到说的是什么,那语调,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那是慕容澜对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
贤亲王摸了摸自己那张如花似玉,有着京城第一美男的脸,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长相,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感觉到不满。
人在妒忌心之下,肯定会做出许多事,对养尊处优的贤亲王来说,这一路过去,除了不断的和慕容澜生气,外加上各种矫揉造作,各种别扭作怪,最多的,就是想着怎么才能把那只鸟烤来吃了。
那只鸟和慕容澜只不过相处了一个多时辰的工夫,就和她很熟,确切的来说,是它已经被慕容澜驯服,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这一切,落在贤亲王眼睛里,他更生气。
看那只鸟停在慕容澜肩膀上,抬着它那颗鸟头,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他就伸手想抓它,还没等手指碰到它,那只鸟嘎地一声尖叫,飞快的从慕容澜的胳膊跳到她手上。
慕容澜伸手接住它,另外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它头上的绒毛以示安慰后,转过脸看向身边的男人,声音已经不复方才的温柔,语调凌冽,眉梢带着一丝讥诮,“贤亲王,我说,您虽然贵为王爷,却也不能太不讲道理吧,它怎么惹你了,你就非要欺负它。”
夙誉大怒,一口血含在喉咙里,差一点没喷出来,“我欺负它?我什么时候欺负它了?”
在用这样咄咄逼人的口气时,用“本王”这个词,的确要比“我”来得更有气势,迫于慕容澜动不动就挥在鼻子前的拳头,他咽了咽口水,暂时忘了自己是当今大魏皇帝最喜欢的皇子,也是习惯了作威作福的贤亲王。
慕容澜摸了摸鼻子,低头朝手里的鸟看去,“小誉,他刚才真的没欺负你吗?”
没等那只被慕容澜唤为“小誉”的鸟做反应,夙誉炸毛似的截上话,“你刚才叫它什么?”
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指,直指慕容澜手上的鸟。
眼看都快被人指到鸟头了,慕容澜手上的鸟打个哆嗦,蜷缩成一团,朝慕容澜掌心虎口的方向挪了挪。
夙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一点点就昏过去,这么猴精的应该是猴,不应该是只鸟。
慕容澜抬高手,把鸟凑到嘴边,也不知道对那只鸟说了什么,夙誉只看到刚才还蜷缩成一团的鸟,在瞪大眼睛,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后,扑棱着翅膀一飞冲天。
虽然心里还有气,对那只讨人厌的鸟走了,他心情还是好了很多。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慕容澜,他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你刚才叫那只丑鸟什么?”
慕容澜拉着炸毛的贤亲王,顺势就在边上的大石头上坐下,对他的追问,倒也不惊慌,“小誉。”
“小誉?”才坐下来的贤亲王,噌地下就站了起来,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澜,他尚未来得及感受心里的那点得意,只见,慕容澜点点头,实话说话,“嗯,你没听错,我刚才是叫它小誉。”
“慕容澜!”贤亲王大怒,“你居然敢给一只鸟起和本王一样的名字,我警告你啊,你不要太过分!”
慕容澜瞟了眼盛怒中的贤亲王,食指掏了掏耳朵,又对着半空弹了弹,声音平淡如常,“我说贤亲王,你还讲不讲点道理,你叫夙誉,它叫小誉,怎么会是一样的名字呢。”
贤亲王提起拳头,很想像以前那样看谁不顺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去猛打一顿,拳头提到一半,他想到慕容澜的凶悍,想到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武功,想到前两次无缘无故的挨揍,英雄气短的收回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