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姓石的,是皇亲但不是宗室。”
“那么巧你们居然遇上了。”
“嗯哼,好巧。”
“这就算是两个阵营的年轻一代开始互相接触了?”
“第一次接触早就开始了。”
“什么时候?”
“你说呢?”
顾昀睨了白蔻一眼,白蔻歪头看他,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哦,那只鹰!”
顾昀哼哼两声,“听他们兄妹俩说,那只鹰好像被养得很好。”
“那当然,从您手上得到的,哪怕只是做个样子也要好好养着,这可是你们继续接触的最好由头。”
“继续接触着?”
“还要好好接触,不打入他们内部,怎么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说得这么轻松,就不怕我被他们带拐了?”
“倘若太子和太孙都死了,大家不转阵营都不行了,届时大皇子将是顺位继承人,然后某天再宣布皇后哀恸过度不幸薨逝,赵贤妃可就是皇后和太后了。”白蔻把脸贴靠在顾昀胸口,用蚊蝇一样的声音哼唧道。
顾昀低下头,嘴唇贴着白蔻的额角,呢喃一般。
“我被你说得背后都开始冒冷汗了。”
“宫斗嘛,不就是你死我活,别人不死,自己怎么上位,臣民不过是棋局中的棋子罢了。”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先下手为强?”
“自然对大皇子和他的孩子下手,没了他们,赵贤妃拿什么和皇后争?到时薨逝的就是她了。”
“真是坦荡。”
“那当然,婢子不能选阵营,你们做主子的要是垮台,婢子也要跟着完蛋,婢子年轻正盛,可不想跟你们陪葬。”
“你的忠诚居然是打折的?”
“活着才有忠诚。”
“这话真叫人伤心。”
“怎么?您是自己死了不算还要手下人一块陪葬的主子?”
顾昀抬起头来,轻掀车窗帘张望外面的街景,过了一会儿他嘴角含笑地重新低下头,嘴唇在白蔻的额头上轻柔地蹭了蹭,声音细如蚊蝇。
“这大好世界我还没享受够呢我才舍不得死。”
“那就达成一致意见了?”
“嗯,意见一致。”
“很好,您该着手制定暗杀计划了。”
顾昀的面部肌肉忍不住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说了这么半天,你这句话一直在这等着呢吧?”
“要破敌人的招儿,就得像敌人一样思考问题,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找到敌人最致命的痛处狠狠地往死里打。”
“你当初偷袭那个帮派老大就是这么想的?”
“没错,他们的痛处在于内部斗争和外部互抢地盘,帮派老大是这两方面的平衡点,偷袭他就打破了平衡,他们就陷入了内乱,婢子又顺便报了仇,一石多鸟。”
白蔻对自己当初的战术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