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亨稍稍好受了一些,到了这个时候……好吧,他真的……演不下去了。
“殿下……”
朱高煦一脸惊喜地道:“武安侯你的病……”
“好了,好了。”郑亨中气十足。
他甚至害怕朱高煦不信,故意在朱高煦面前蹦跶和跳跃了几下,才道:“你看,好的很,啥病都没有了。”
朱高煦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神……神医啊……难怪……难怪了……”
难怪这郭德刚出手,一剂药下去,他家母后转危为安。
起初他还觉得郭德刚似乎被吹嘘得过于神乎其技了。
而且这郭德刚,他总觉得怪怪的。
可现在……他只有五体投地的份儿了。
武安侯病成这样的人,居然转眼就活蹦乱跳,一戳一蹦跶,神了!
“药到病除了?”
郑亨直在心里骂朱高煦祖宗十八代,眼里已是热泪盈眶:“药到病除了,已经病除了。”
朱高煦还是很关切的样子道:“要不要继续再吃一些药?免得……”
郑亨发自内心的浑身抖了一下,连忙道:“不用,不用,哈哈,老夫此时觉得体力充沛,混身都有无穷的气力。”
又客套了一会,才好不容易将汉王朱高煦送走了。
郑能便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爹:“父亲,这……这该咋办?”
“他娘的,够狠!”郑亨咬着牙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子算是服了陛下,没想到老夫这略施小计,被陛下随手就给破了。”
郑能无奈地道:“那还装病吗?”
“装你娘个屁。”郑亨气得面如猪肝色,道:“汉王也真不是东西,想当初,老子和他好歹也有几分情义,没想到他为了争储,讨好他的父皇,竟下这样的狠手,这是生生要弄死俺啊,我观此人,绝非人君。倒是太子殿下,素来仁厚,众望所归。”
这个时候,郑亨真的看开了,眼前豁然开朗。
跟着姓朱的,那些狠人虽然和他的脾气相投,可细细想来,人家是君,自己是臣,相处久了,不免会有忐忑之心。
此时才觉得和他脾气不太对的太子朱高炽,那个患有脚疾,可性情却宽厚的胖子,反而很对他的胃口!
嗯,是个实在人。
郑能木然地站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父亲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他想静静。
…………
那头,回到汉王府。
吓得差点要尿裤子的郭德刚,此时惊魂不定。
可朱高煦就不一样了。
虽然在很多方面,郭德刚都显得很普通。
可今日见了郭德刚如此的本事,朱高煦真正被震撼到了。
转手之间,翻云覆雨,难怪他家父皇总将这人挂在嘴边,对这人念念不忘。
妙手回春,这可是性命的保障啊。
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将来若是他父皇和母后再有点啥病,这又是一桩多大的功劳啊?
最重要的是,郭德刚还如此质朴,分明有这神仙一般的手段,偏偏还从无傲慢自满,他父皇不喜那才怪了。
“贤弟……”朱高煦拉扯着郭德刚的手臂不肯放。
郭德刚只觉得劫后余生,他很想跑,再不跑肯定完蛋了,可他能跑哪里去?
他很想哭,可欲哭无泪。
他很想死……算了,好死还是不如赖活着吧。
郭德刚心情忐忑地道:“殿下……”
“贤弟。”朱高煦亲切地道:“我有贤弟,如得一臂啊,贤弟……”
“殿下……”看着朱高煦的笑容,郭德刚只有无奈苦笑。
朱高煦此时道:“你我性情如此相投,本王……对贤弟……既喜且爱,只恨不得与贤弟真如亲兄弟一般,我想好了,贤弟如此大才,绝不能就此埋没,本王有一个念头,想成贤弟一桩美事。”
郭德刚:“……”
…………
时间过得很快,过了几日,这一日的清早。
朱棣照例摆驾武楼。
在这里,他见了文武大臣。
如今,寒冬降临,江淮之地,也异常的寒冷起来。
苏、松的灾情却未曾缓解,一方面是缺粮,如今又到了寒冬,实在令人担忧。
文渊阁大学士解缙、杨荣、胡广三人提出了一个疏解灾情的章程,朱棣大抵看过了,倒也算是中规中矩,便也只好点头称善。
不过此时他倒是想起了一事来,便道:“刑部人何在?”
站出来的是随来见驾,以备陛下咨询的刑部给事中刘宽。
刘宽上前,行礼道:“臣在。”
朱棣看了他一眼,道:“朕交代的事,办了吗?”
“不知陛下交办的乃是何事?”刘宽道。
朱棣艴然不悦,皱眉道:“自然是那叫沈静的家伙。”
刘宽道:“陛下,此人乃是寻常百姓,所以归刑部署理,刑部这边,已派遣了人亲去查探。”
“有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