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抱着炎黄就这样蜷缩在那小角落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可怜,似乎连大街上要饭的看起来也比他现在看起来强。周围偶尔有人路过看着他时不时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具体说什么凌峰没有听见,现在他心中正陷入了无限沉思中。
他想起了母亲每晚来给自己盖被子,他想起了母亲每天逼他读书,想起了母亲每天特意给他做好吃的,他想起了父亲每天出门时对他说的“峰儿,在家好好读书,好好听母亲的话,等晚上我给你买好吃的回来”,想起了每次母亲要罚他的时候他父亲都慈爱的激励他说“峰儿,看你又惹你母亲生气了,作为男子汉可不能这惹母亲生气的噢,男子汉可要顶天立地的哦,快去跟母亲承认错误去,晚会儿我带你去抓鱼去”...想着想着,他又想起自己总是不听母亲话,总是不好好读书,总是让他们操心,此时他心里感到无比的内疚。
时间匆匆流过,他两眼无神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墙角已经一天了,他没有感觉到饿,因为他已经在连续打击和伤痛中忘却了饿,炎黄也任由他抱在怀里。夜悄悄的爬上了天空,这时凌峰抬头用他空洞的眼神看着满天的星光,他心中有悔、有憾、有伤心、有仇恨。
这时他慢慢的从角落里站了起来,由于一整天都这么蜷着他的两条腿早已经僵硬发麻,因此他连续站了好几次,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看着星空,看着周围的一切起,他再想着现在的自己,想着目前现实的状况,他不甘这样,他要报仇,他要变强,这一次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他对变强的追求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渴望过。
他抱着炎黄来到镇边的小破屋里,由于这一天的打击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所以当他到那小破屋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当凌峰从惊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这时他感觉肚子一阵难受,恍然想到自己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看着怀里还在沉睡着的平时调皮捣乱的炎黄,他再次感到一阵内疚,因为在这一天多里炎黄跟着他也什么东西都没吃,看着炎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醒来,凌峰扶着墙站了起来说“走,小炎,我带你去找吃的去”。
凌峰带着炎黄来到小镇上,看着镇上卖东西的大叔大妈在不停的忙碌着,他停在一个卖白面馒头的大叔摊前,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馒头,由于手中没银两所以他没钱买,只能是看着馒头流口水,那大叔看他脏兮兮的站在摊前,上来就直接说道“去,去,去,小要饭的,滚一边儿去,大早上就遇到个小要饭的真晦气”。
凌峰听着老板的骂声,心像针扎似的慢慢走开向镇东走去,在镇上他再也没敢再在任何摊前停留过。他一路走到镇东出了镇门他才停了下来,今天是他这十年来最窘迫的一次,也是最可怜的一次。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炎黄,这时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炎黄跟在自己身后跟丢了,他没看见炎黄心里万分焦急,他刚刚失去了父母,只有炎黄陪着他,现在对他来说炎黄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正在凌峰准备回去寻找炎黄的时候,他看见炎黄一瘸一拐的从镇里面跑了出来,嘴里似乎还咬着什么东西,后面还跟着一群拿着锄头棍棒的人,嘴里还不停的骂着“小畜生,我看你还偷吃东西,让我逮着非打死你不可”。
炎黄咬着一块煮熟了的卤肉鸡腿一瘸一拐的跑到凌峰面前,用他那脏兮兮的小脑袋在凌峰小脚跟前蹭了蹭,似乎在跟他说让他吃了。这时凌峰已经来不及心酸与感动了,因为后面追打着炎黄的人已经到了跟前。一个满脸横肉的老板说“我说怎么这小畜生敢来偷老子的肉呢,原来是你这小要饭的兔崽子唆使的,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正准备动手,凌峰看着那老板委屈的说道“对不起大叔,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看好小炎,他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说着眼泪已经潸然而下了,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打击,也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欺凌,眼泪也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样不听使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