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春不老,一碗稀饭被阿瑶狼吞虎咽吃下肚,还不够满足,又把碗舔得干干净净。
用盐腌渍过的杨花萝卜,咸中透出微甜,咬起来脆嫩脆嫩的,让她忍不住多吃一碗。
满足了嘴巴和肚子的需求,才想起厢房还有一碗稀饭和一小碟咸菜等着呢。
这就尴尬了。
她劝自己:“我没动过,又有盖子盖着,没落脏东西,要不把稀饭倒回锅里,这样也不会浪费粮食。”
返回厢房时,前面的论坛还没结束,讲经已经结束轮到自由发言,她听见好多人在争论,拔高的声调,恨不得冲破云霄的声音,都能想象到前面应该是三五成群的人争辩得脸红耳赤脖子粗。
把稀饭倒回锅里,搅了搅拌。咸菜暴露在空气又被切碎了,不好放回瓮里,找了个地方掩埋。
就在阿瑶做完善后,挽起袖子洗碗之际,却发现灶台炉膛边,躺着一个装药粉的小瓶子,她拾起,倒了倒,里面已经是空的了。
桌边留有一点白色粉末的痕迹,不像盐。
“……”
香客散去,还有部分人进宝殿求签,中年僧人无法离开,胖和尚有空就去厨房温了稀饭,舀了一大盆,又拿出藏好的鸡腿,深深嗅了一番,露出陶醉餍足的神情,放到大碟,最后把案上的咸菜切碎装碟,一同端到他们房间。
“饿死了,师兄我们先吃饭吧。”胖和尚端起大碗往嘴里倒。
对面的中年僧人拿起碗筷,又放下了,问:“那丫头现在怎样?”
“放心,那药效烈的很,我路过厢房瞧了一眼,她在床铺睡得正香,估计今晚醒不过来。”胖和尚不以为意。
中年僧人这才放下心狼吞虎咽,又拿起鸡腿撕咬,胖和尚看着他的鸡腿咽口水,觉得还没吃饱,又舀了一碗囫囵咽下。
“师兄,我去睡一会。”胖和尚揉揉撑得圆圆的肚子打呵欠,爬上通铺,摊成大字型,呼噜声震天。
“死猪!除了吃就会睡,一点用都没有!”中年僧人骂道,忽然也感到困顿,倒头就昏睡过去。
阿瑶不知道她的举动为她争取多少时间,她从后门逃离,绕开了竹林通幽的石阶,借着草木掩护,重新回到溪边。
她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喘气,平复呼吸,方觉得口干舌燥,舔舔嘴唇。“是不是那不明药粉发作了?”顾不得休息,她拖着酸软的腿,生火烧水,灌下一肚子水,躲在草丛里警惕注视附近环境,也留意自己身体的状态。
确认自己身体没有啥事,她继续出发,越往下游走,溪水越来越少,河床露出大部分的面积,没剩多少水了。
日薄西山,渺渺炊烟人家。
“我终于走出来了!”阿瑶喜极而泣,奔向炊烟所在之处。
那厢,昏睡的中年僧人也醒过来,后脑仁疼,伸手一摸,肿起一个包,胖和尚的呼噜声就没停过。
他一脚狠狠踹过去,直至将胖和尚给踹醒:“给老子起来!”
“师兄啊……咦,天黑了?”胖和尚怔忪,双眼迷蒙,显然还没明白过来。
“废物,我们着道了!兔子一头撞进来,就让你这蠢人放跑!”僧人呵斥,“你去送口信,说我们这跑了一只,说不定就到她们那去了,让她们留心点这几天有没有5,6岁的女娃。”
中年僧人的目光如狼狗一般凶狠,毫无半分的慈悲。
胖和尚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点头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