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儿心情略好了些,又惦记着听故事,便过去坐到了门边的小凳子上。
二人一内一外,吴小少爷手舞足蹈地开始说故事。
渐渐地,李果儿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李花儿犹豫片刻,还是任他们去了。
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些才好。
只是刚消停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又传来一阵子骚动。
李花儿本没当个事情,反而是吴小少爷转头看向门外,忽然道:“哎?那是什么人?”
李花儿听说,这才凑近窗子,向外看去。
就见院子外面乌泱泱站了十来号人,而一直和别人吹嘘自己经历的齐小五,也跑到了院外,正点头哈腰地同正中的一人说这话。
那人带着面具,坐在藤椅上被众人抬着,孱弱地仿佛活过这一息,便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一息。
正是兰船主船队的那个杜爷。
李花儿一惊。
岳芳过来看了一眼,也低声问李花儿:“他怎么来了?”
吴小少爷一见她们的表情,便知道是认识,忙打听道:“这人谁呀?”
李花儿不理他,而是起身向外走去。
……
院子里的乡民客人们,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一个人。
好大的阵仗,好诡异的人物。
是以院中说话声音渐止,都看着杜爷一行人。
而李大也是一头雾水。
他走到藤椅前,拱手迎道:“不知这位先生是谁?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杜爷在藤椅上微微欠了一下身子,权作施礼,又猛地咳了两声,才用帕子捂着嘴道:
“在下杜声,与李掌柜有些交情,在渡口听说今天是李督卫的好日子,特来恭贺。”
说话声音是气若游丝的孱弱。
一旁的齐小五见着,忙道:“杜爷,小的给你倒碗水去吧。”
杜爷摆摆手:“罢了,我不喝外面的水。”
齐小五喏喏地应了,立在旁边,满面恭敬。
李大则起了警觉。
姓杜?认识李花儿?不会是之前他们总说的那什么杜爷吧?
此时,李花儿已经从里屋走过来,施礼笑道:
“原来是杜先生,稀客,稀客。”
说着,对李大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无事。
李大稍安,后退一步,由着李花儿和他交谈。
杜声看见她,自嗓子里发出了大约可称得上是“笑”的古怪声音。
“李掌柜安,几日未见,别来无恙?”他问。
李花儿敛目持礼,大大方方地笑道:“还不错,杜爷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杜声断断续续地咳着,也断断续续地说着:
“哪里谈得上发财,咳咳,不过是在州府,咳……准备扑卖大会罢了。听说,李,咳咳,李掌柜也要去?”
李花儿笑道:“这样热闹的事情,岂能不去?虽然我身无长物,但是去开开眼界,见识下天下奇珍,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