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刚要拒客,沈珩却稍微精神了一些,道:“让他进来吧。”
小喜无法,只得开了门。
只见篆儿跑进来,稚嫩的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
“公,公子,我家大人出事了……”篆儿扑倒在地上,话没说完,人先哭了。
沈珩惊得差点儿又从藤椅上滑落,想要问话,却又咳了起来,只好对小喜做了个手势。
小喜忙道:“你慢些说,吴大人出什么事情了?人在哪儿呢?”
篆儿哭了半天,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不是我们大人出事了,是,是牢里的犯人出事了。”
沈珩听得糊涂了。
“小喜,给他杯水,让他顺顺再说。”他好容易压住了咳嗽,吩咐道。
小喜已经将水递了过去。
篆儿喝了半碗,这才把话说清楚了:“就是那个柳大爷,在牢里中毒死了,我们大人和唐师爷刚知道,州府太守就派人来了,还是崔捕头让来寻先生。”
沈珩神色猛地变了。
柳飞……死了?
……
李花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铺子里的。
清远县城戒严的时间晚,这个时候了,街上自然依旧热闹。
南北木匠铺还没打烊,李果儿和岳芳在铺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在门口灯笼的光芒下,解李花儿做的一个小机关匣子。
“错了错了,是这里的。”李果儿指点着岳芳,笑说。
本来的欢声笑语,在看见李花儿失魂落魄地走过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姐姐!你怎么了?”李果儿慌得先跑过来,扶着李花儿的胳膊,急切地问。
李花儿不说话,只是双目发直,眼神涣散。
李果儿急得当场哭了出来。
“姐姐是受了委屈吗?”她问。
岳芳更是第一次见李花儿这样的表情,也忙过来搀着她。
“难不成给那什么关小姐做的东西坏了吗?”她柔声道,“那些京里来的贵人都那样,半点儿不肯容人的,你别往心里去。”
李花儿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由她二人或扶或拉,好容易才走进了铺子。
而后,瘫坐在椅子上,依旧在出神。
今夜是齐伙计在值夜,他本来在屋中盘账、计算工坊剩余的木料,抬头见李花儿这样,自然也被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你们看着,我去寻章大夫来。”他急三火四地说着,抬腿就往外跑。
“不用了。”还没等他跑出铺子,李花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众人听她说话了,都舒了一口气。
齐伙计站在铺子口,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是先去寻了章大夫来吧。”
李花儿依旧是摇头:“不用了。”
岳芳扯过凳子来坐在她对面,拉着她的手问:“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就好了,或者是她们找到关小姐处,给你没脸吗?”
岳芳指的是柴氏、詹太太她们。
李花儿再次摇头,口中道:“不,我只是累了。”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花儿捂着胸口,哽咽道:“我就是累了……想要歇歇。”
众人见状,忙顺着她的意思道:“好好,先回屋歇着,可要吃什么?”
李花儿反反复复只是说:“我就是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