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脚下踉跄,差点儿坐在地上。
她来这儿之后,经历的事情也算不少了,但如此光棍、混账、敢将祸捅上天的人……已经两年没见了呀!
她知道章太医将这个拿出来的意思,就是要震慑那群人,甚至是想勾着要来闹事的人,毁了才好。
按说平水州都是知道章太医底里的人,就是不见这匾额,大多不敢动手了。
偏偏柳飞这个混不吝,也不知道仗了谁家的势力,还真的就敢动手,还真的就是这匾额都拦不住。
当然,他也可能不认识。
李花儿心中生气,刚要发作,耳边就传来了章太医苍老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李花儿回头看时,就见章太医、王大夫带着柳喜福,就站在人群之后。
看热闹的人见他们回来了,忙让了条路出来。
李花儿见他们回来了,先是一愣,立刻变了脸,用力挤下泪来,扑过去大声哭道:“祸事!祸事了!章爷爷!祸事了!”
柳喜福如今还是不满十岁的孩子,看见眼前的场景,眼睛都红了,气得手直抖。
王大夫是个冷脸的人,和章太医并排站着,将柳喜福户在身后。
而章太医则阴沉着脸,一双眼睛越过李花儿,死死地盯着柳飞抱着的木板。
更巧的是,章太医的身后,就跟着吴县令等一众衙门的人。
柳飞见该来的人都来了,反而更不害怕了,立刻抡着那木板子道:
“好好好,如今正主都回来了,这话便可以说道一二了!”
吴灵均皱着眉头:“柳家大伯,缘何要闹成这样?妨碍市井秩序,聚众闹事,你可知罪?”
柳飞冷笑道:“呸!你少给老子来这些没用的,我……”
还没等柳飞叫嚣完,章太医先叫了一嗓子,而后老泪纵横地几步就飞奔过去,劈手从柳飞手中夺过了那木匾。
柳飞不想他会突然扑过来,吓了一跳,手一松,还真个放开了。
章太医夺了下来,踉踉跄跄地后跌几步下了台阶,抚摸着那木匾上被磕坏的地方,瘫坐在门口的台阶之上,呜呜大哭起来:
“陛下!是老臣无用!老臣要以死谢罪呀!”
众人尚未明白过来呢,章太医竟然真个就要去撞柱子了。
李花儿早就防着呢,见状就扑了过去,喊道:“章爷爷!爷爷你莫要如此!来人呀!”
幸好有那长得很丑但本事很高的崔捕头,也冲了过来,将章太医拦腰抱住。
“章大夫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吴灵均也跑过来劝,还被袍子角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师叔!您这是何必呢?”王大夫也过来拉着。
“师父!师父!您别这样!您要去了,徒儿们也去了!”柳喜福、李锦儿和李冬生都过来,纷纷拦着章太医,哭作一团。
唬得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得过章太医治病救命之恩的,也都过来,不住口地劝着。
却人人都不明白,怎个就要寻死觅活了?
如此一阵手忙脚乱,也差点儿没拦住章太医。
没办法,章太医虽然胡子眉毛都白了,身子骨却很强壮。
等好容易拦下之后,章太医依旧是在那儿嚎哭:
“陛下!老臣死罪!死罪呀!”
哭得周围的人,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