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思索了一阵子,又道:“后来呢?”
李果儿道:“后来等到人散了的时候,娘问了冯婶子些事情,冯婶子说她就是见过一面,说他家太太看着怪厉害的,但小少爷身子虽然弱,可说话有礼,长得也好些。娘这才留了信,回来还和爹说了。”
李花儿点点头,又问她:“怎么说的?”
“娘说她本来也是不信,但听见冯婶子这么说,就犹豫了,觉得或许要真是好孩子,可以先看看,只是身体弱一节,到底不好。爹说也不用着急,等他寻人到县里看看,到底是如何的。”
这就是夫妻二人,都活了心思呀。
李花儿眉头皱得紧紧的,支着下巴看着那摇曳的灯火发呆。
冯婶子和自家好,又有冯二囡在,肯定不会诓骗自家。
而李锦儿也说过,詹家那父母虽然糊涂虫,老大也是个着三不着两的,但这小少爷虽然病弱,岁数还比李花儿小一岁,却模样好,识文断字,为人敦厚,在学堂读书也好,也曾为自家的事情,亲自和李锦儿道歉过。
身体病弱、长辈糊涂,这算不得好亲;
可是人品敦厚知礼,模样好,识文断字,家境殷实,却又是差不多的亲事
两者中和一下,就是个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亲。
问题在于……那是柴氏说的亲事。
她怎么就不信,柴氏会给自己说一门不好不坏的亲事呢?
这事情里肯定另有蹊跷。
而李果儿见李花儿锁着眉头,可见事情忧心,忙又劝道:“姐姐也别担心,反正我整日和娘在家,到时候我给娘敲敲边鼓,三婶娘说的亲事,不要最好。”
到底是小小年纪的人,说起这话来,孩子气十足。
但是这话却很准。
李花儿知道这小妹妹是担心自己,心中觉得很欣慰,便笑着应道:“且再说吧,爹娘也不是糊涂的。”李花儿笑道。
李大夫妻能说出来身子弱不好,就知道那是能想明白的人。
“我们先睡下了吧,太夜了。”李花儿先推李果儿去睡了,自己则洗漱收拾了阵子,才自睡下。
……
本来第二天,李花儿该去铺子里的。
谁知昨夜睡得晚,又不是很安稳,第二天她醒得迟了些,
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幸而不多,没有污了被褥。
这下可好,动都不能动了。
以往这等时候,她也在铺子里待过、也在家里待过,并没什么,只不过这次凑上了给关舒鸿做家具的事情,有些麻烦罢了。
“我去吧。”李果儿细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又盯着她喝了章太医早先给她配过的汤药,再收了李花儿画本子,道。
李花儿每每到了这时候,都有些力乏,昨夜又没说好,就恹恹道:“你怎么好自己去?让娘带着你,我一个人在家不要紧的。”
“不用娘去,”李果儿换了身半旧的家常衣服,坐在镜前梳头发,“玉儿姐今儿要和婶子叔叔去县里置办东西,我央他们带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