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灵均身边的中年人看见,过来将匣子接了过去,呈在吴灵均面前。
吴灵均将那匣子左右看了看,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笑问李花儿:
“李掌柜,你这匣子,怎么开?”
外面偷偷看戏的人,听见这话,有几个胆大的,还笑出了声。
李花儿忍着笑,过去打开了两道暗锁,再退回了原处。
匣子里有四本厚厚的册子,吴灵均随便抽出了一本,又随意地翻了一页。
如今,王五摄于吴灵均的官威和崔捕头的煞气,压根儿不敢再说了。
吴灵均只看了两眼,就指着账册上的两个条目,对那中年人道:
“唐师爷,还劳你回县衙,叫人将咱们家从这铺子买到的那张床榻带过来,再去这两户人家,将他们家卖的木榻,也给搬过来,只说本县要查案。”
唐师爷应了声“是”后,也去了。
吴灵均吩咐罢,将账册放下,向外面的人群看了看,突然指着平三。
“那人。”他叫了一声。
平三看得正热闹呢,谁知吴灵均会突然叫自己,吓得一趔趄,慌忙过来道:“县……县……县……县令大人万安。”
吴灵均和蔼地一笑:“还要烦你,去对面的茶铺,帮我去买壶茶来。”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了几个铜板:“只要咱们县里的麦茶就好,若有多的,就给你做个跑腿费了。”
平三见是让他跑腿,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跑进来接了铜钱,千恩万谢地跑回了自家的铺子,喊着让掌柜的快泡了茶来。
而齐伙计见吴灵均要茶,本想开口,献一二殷勤的。
可还没等他说话,李花儿先轻轻地咳了一声。
齐伙计偷偷看她,就见李花儿对他使了个眼色。
齐伙计立刻明白了,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这殷勤是不能献,不然可就是给对方都丢了把柄,对这吴县令也不好。
而且,这吴县令一定不会接茶,反而还打了自家面子。
吴灵均靠在桌前,依旧欣赏着自己的扇子,等茶来了,就自斟一杯,细细地品着。
这一来,让这铺子里的情景,看着很是奇怪。
而时间越久,那王五就越是紧张。
他知道,今儿的事情,就算是砸了。
至于那外面看热闹的人,更为那卖茶一节,聊得热火朝天的。
说的话,不外乎称赞新县令风姿多么高洁,举止多么优雅。
到了最后,王五再坚持不住,突然道:“大人……小人……小人不告了!”
吴灵均眉毛轻挑,正要说话,李花儿却抢先开口:“大人,他不告,民女为了铺子的生计,也要告的。”
话音刚落,忽而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只见篆儿和唐师爷一起进了来。
篆儿抢着道:“少爷,仵作请来了,东西也都放在外面了。”
吴灵均点点头,起身道:“我们去看看。”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铺子外面,放了三张形制不一的床榻,或精致或普通。
吴灵均捧着账册,问:“李掌柜,你说得编号与暗记,都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