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那妇人脸上一阵慌乱,赶紧用毯子把小孩的光脚包了起来,这一下欲盖弥彰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正在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自己,只听得外围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不是城郊刘家的女菩萨吗?今日得见,真是有缘.....”
众人闻声看见,只见一个身材瘦削,腮帮上的肉虽然可以参与国际腊肉大赛,眉毛却可以用来做拂尘的一个僧人,身穿一袭旧纳衣,单手稽礼,正向众人微笑而立。
那妇人如见救星,急忙叫道:“善明大师,你来的正好,还请大师为我作证。各位乡亲,各位乡亲,这位善明大师是那涌泉寺的比丘僧人,我自己说大家伙儿要是不信,就请问问这位大和尚,这孩子是不是我刘家的......”
那僧人惊讶的道:“出了甚么事情了?”
众人纷纷道:“大师,可曾认得这妇人?可知这孩子是不是她家的么?”
“呵呵呵.....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孩子是不是刘家这位女菩萨的,贫僧不敢断言。不过,这刘家是本寺的香客信徒,时常来进香祈福,每回来时,贫僧都见她抱着这个娃娃......”
“如此说来,那就错不了啦。哪有偷了孩子还要时常带去寺庙里拜佛进香的.....”
众人纷纷应是,小沙弥却冷笑道:“且慢,这位大师,你既然是涌泉寺的大和尚,请问你现在寺内的监寺大师空性大师的哮喘可有所好转么?”
那善明和尚脸上微微一愣,眼珠一转,继而又微笑道:“呵呵呵,你这小和尚好大的疑心,竟然怀疑到贫僧头上来了。贫僧在这涌泉寺修行二十余年,怎么没有听说过有法名空性的监寺大师啊?”
小沙弥冷笑道:“这涌泉寺是滇南有名的寺庙,僧众不少,我就知道你这贼人不会认识空性大师,这空性大师从我圆通寺过去已经一年有余,由于哮喘日益厉害,所以很少见人。你既然在涌泉寺修行二十余年,怎么会连监寺大师都不认识?你以为我会用一个子虚乌有的人名来诓你?”
一听这话,“轰”地一下,围观百姓们一片哗然。小沙弥冷笑着睨向那个僧人,那僧人的脸已是一片腊黄,好似一片当地名吃宣威火腿啊。
“呵呵,你还想跑?给我倒下!”
那僧人还没动,妇人又惊又怕,忽然“呀!”地一声尖叫,将手里的孩子狠狠掷向马文铭,趁机撒腿就跑。不过两人站得极近,马文铭又早提防着她,怎会让她得手?孩子使力掷出,力道还未使开,便被马文铭一把将孩子揽进怀里,同时飞起一脚,妇人刚刚跑出去两步,便被一脚踹中,在光滑的街面上溜出去好远。
她是一个女人,但是这种女人在马文铭眼里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畜牲,一下得手之后,脚下一个滑步就溜了过去,大脚就踩到了这女人的手掌之上,本来那妇人跌岔了气,这一下更是疼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天杀的!”
“打死这个人贩子!”
围观的的百姓愤怒地向那僧人围拢去,有的抡拳头上,有的撩起衣服用脚踢,有的就有些不人道了,竟然不管脚上有没有脚气,拖下鞋子就抡了上去。您抡鞋子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附庸风雅,穿这那古人才玩的木屐,这善明虽然是和尚,但那脑袋不是木鱼啊?
“这家伙要是生在哥们那个年代,那绝对是刑警界的十佳青年啊!”
马文铭把那小娃娃递给那小沙弥,心里感佩不已。说实话,就这件事他在那白驹过隙的一瞬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这小沙弥却在那电光火石间就看出了端倪,这圆通寺是和尚庙还是刑侦学校啊?
小沙弥冷冷地看了眼被众人围殴的两个人贩,把孩子抱到路边,摸出饭钱给了关老汉,然后喂了那孩子几口香浓的肉汤,时而向他扮鬼脸,时面又假意要把他扔起来再接住,一番逗弄,那孩子对他的生疏感消失了,被他弄得咯咯直笑。
“好啦,各位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打啦!”沙弥抱着孩子走过去拦住了大家,小家伙吮着一根手指,用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还不明白这些大人在干什么。那个僧人和妇人披头散、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无比怨毒地盯着沙弥。
“各位施主,小僧见这女施主行色诡秘,不像这孩子的母亲,这才把她拦下。小孩子丢了,她的父母一定心急如焚,贫僧想把这孩子和这两个人贩子送去官衙,不过小僧是方外之人,不好前去,得劳烦哪位施主代为前去,这一场功德不知道哪位施主愿意代劳,小僧愿意每天在佛祖面前为他烧香祷告.....”
“没说的,小和尚,交给我们就行了!”
虽然天气日趋寒冷,这些百姓却无人搪塞,纷纷答应着,自告奋勇地押着那两个人贩子向官府走。还有人一路用些小把戏逗弄着那小娃娃,逗得小家伙咯咯地笑个不停,倒是没有再哭闹不休。
那小沙弥念佛作揖,恭送众人前行之后,再对马文铭行礼道:“今天真是多谢马施主了!”
“呵呵,哪里的话,小师傅你不但有一副火眼金睛,还有一副菩萨心肠,我们这就一起回寺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