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号上午,刘铭所住的私人别墅。
在宽敞明亮的书房中,刘铭,王阳全以及一个头发花白,留有三寸长的胡须,一身唐装的老者正围着桌子上一副画在看。
这画自然就是捡练图了。
好久之后,老者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摇摇头道:“这幅捡练图,我找不到一点张子善临摹的破绽,定是真品无疑。”
“苏老,你说有没有可能,张子善在临摹的时候,特意没有留下破绽呢?”
王阳全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
这话把苏老跟刘铭都给问住了。
“按道理不会,在张子善的阌疏笔录中,他就专门写过一句话,真亦假时假亦真,唯有瑕疵辨真假,说明了他不愿意以赝品来掩饰真品的光芒,给人留有一线机会。”苏老摇了摇头。
“恩,我先上神话网看看那个羽灵有没有回复。”
刘铭虽然知道苏老说的是事实,心底却总感觉不对劲,想了想,当即走到电脑前面,进入了神话网。
“刘铭啊,我看这帖子也就是胡说八道,发帖的人想要出名,如果真有本事怎么就不敢用真名呢。”
苏老对帖子的事情一点也不相信,笑呵呵道。
“咦,帖子被那个羽灵编辑过了。”
刘铭点开了那个收藏的帖子,突然惊异一声,连忙看了起来,等到看了编辑的内容之后,心神一震,连忙道:“老王,苏老,你们看,这帖子中提到了张子善临摹捡练图时没有留下破绽的原因。”
苏老跟王阳全连忙凑过去看起来。
“袁柏山是当时一位很有名气的收藏家,跟张子善的确是好友,我研究过这段历史,的确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不过没有提到具体是哪一幅画,难道这是真的?”
苏老看了之后一脸沉思,也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他又往下看,只见写着:张子善在仿制完这幅捡练图后,心中惭愧,睡不能眠,就半夜三更在阌疏笔录中写道,“真假难辨,吾心不安。”从此以后,张子善再也不临摹古今名作了。
苏老脸色一变,喃喃道:“阌疏笔录中的确有这么一句话,而且按照时间来算,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临摹的作品了。”
刘铭跟王阳全对视了一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幅捡练图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假的了。
苏老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旁边桌子上的小木箱中拿出一本古香古色的线装本册子,上面写着四个繁体毛笔字——阌疏笔录,字体刚劲有力,神骏异常,他翻开册子查看起来,良久后才叹息道:“这幅画的确是张子善仿制的赝品。”
“苏老,虽然这幅画是赝品的可能性非常大,您怎么会这么断定呢?”
王阳全接过阌疏笔录,没有看出些什么,惊讶道。
“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幅画并不是没有破绽,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才把这种破绽掩盖了。”
苏老缓缓说道。
王阳全神色疑惑,难以理解。
倒是刘铭眼皮一跳,似乎琢磨出了些什么,随后也拿起阌疏笔录看了起来,没多久脸上露出一丝恍然来,说道:“不错,这幅画在仿制的过程中,融入了张子善当时的心境,而这阌疏笔录中,‘真假难辨,吾心不安’这几个字正好能够形容他当时的心境。苏老果然是厉害,居然这种破绽都能够看出来。”
王阳全这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