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牙极为看重礼义廉耻,一向是以道德君子标榜自己。可如今他儿子秦时玮却干出了这等丑事,秦伯牙又羞又怒,真让他张老脸也没地方搁了。
秦氏一族家法颇为森严,但凡这种通jian且陷害他人的行为,jian夫yin妇尽皆是以浸猪笼收场。
秦夫人苦苦哀求,族人亦是纷纷求情,毕竟事关族长唯一的子嗣。秦伯牙愤怒至极,须发皆张,身子颤抖不已。
毕竟是他自己的亲儿子,他怎忍心下令?可是家有家法,族有族规,岂能因他秦伯牙之子,便可罔顾法规?
秦玄鉴刚来这世界时候,便是知晓秦时玮谋害他一事。当时他因为初来此处而不愿多生事端,因此压下此事不提,又让秦时玮放松了jing惕之心。
如今他已融入了这个环境,自然是想有仇报仇。可是见了秦伯牙如此模样,亦是心生不忍,他劝慰道:“孰能无过,二公子一时昏了头,让他知晓过错、明辨是非便是了。”
秦伯牙瞧了瞧秦玄鉴,又叹道:“你还真是心胸宽广!既然你这受害之人都能放下仇恨来劝解,老夫也承情了!”
他又扭过头瞪着秦时玮,喝道:“你这逆子,为了你老夫白白cao了多少闲心!今ri你干出这等丑事,秦家岂可再容你!今ri老夫便将你与这yin妇赶出了秦家村,从此你二人亦非亲族之人!!”
众村民又纷纷大声求情:
“族长不要!”
“给二公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
秦夫人在一旁哭的肝肠寸断,泣不成声,闻得秦伯牙做了这样的决定,她禁不住又昏厥了过去…
秦时玮的尊荣皆是来自秦族,离开了秦族他倒如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因此他亦是跪下抱着秦伯牙大腿,哭的双眼红肿:“爹爹,孩儿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就饶了孩儿这一次吧…爹爹…”
秦伯牙抽开了被秦时玮抱住的大腿,神se淡漠道:“从今往后,老夫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话罢,他一拂袖子离去,留下秦时玮在那声嘶力竭的嘶喊。身旁的下人忙扶起了秦夫人随了秦伯牙回宅子。后来据秦家大宅的仆人说,秦伯牙进了宅子后便气急攻心,连连吐了几口鲜血…
…
在家中盘桓了几ri,秦玄鉴辞了秦李氏及秦孤婶一家,便返回县城。因为先前同车夫交代清楚了今ri返回县城,故而车夫早早便等候在这儿了。
临行时,秦伯牙修书一封交付秦玄鉴,让他捎给秦仲发,道是一切俱在书信中叙明了。秦玄鉴瞧着明显衰老许多的秦伯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待秦玄鉴挥别了秦伯牙后,车夫便驾马扬鞭往县城里驶去,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城里边。
秦玄鉴曾谢绝了秦仲发邀他住在秦府的好意,因为他一向散漫惯了,常率xing而为,若是住秦府里边,恐怕多有打扰。
因为怀里还揣着秦伯牙交付他的书信,再者他回城了,也得来拜见一下秦仲发,因此便命车夫驾着马车往秦府驶去。
彼时秦仲发正同秦时珲在吃酒谈笑,忽闻下人来报说是秦玄鉴回来了,秦仲发起了身呵呵大笑,手一挥道:“珲儿,玄鉴乃是咱村里的少年才俊,当真是‘少有大才,德行兼备’,走,随叔父去认识一下,哈哈!”
秦时珲亦是温文一笑,站了起来:“侄儿也听人多次提起,因而早已有心结识,可是一直不得机会,今ri还真得麻烦叔父引见了。”秦时珲外貌俊朗,温文儒雅的气质中又不乏北地汉子之气概,与其弟秦时玮的yin柔之貌甚为迥异,十分容易让人亲近。
秦玄鉴对秦时珲亦是陌生的紧,所谓管县三杰,他仅见过唐十两的儿子唐湛云。但若以唐湛云的风采而言,料必其余二杰定当不差。不过亦甚是可笑,按理来说本该与他亲近一些的秦时珲,他却一直未曾谋面。
他方才下了马车不久,秦仲发早引着秦时珲行了过来,一面畅怀大笑,一面又为二人引见。
秦仲发互为介绍后,又引着二人径直往府里湖边的亭里行去。下人久知秦仲发习xing,因此早早便在石亭里备好了酒菜,专等候三人前来。
不消说,席间三人谈笑风生,待秦时珲问及家中情况时,秦玄鉴沉默了一会,于怀中掏出信封递给了秦仲发。他们叔侄二人将信看完后,亦是默然了一会。
秦仲发叹道:“我那个侄儿自幼便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如今的结局我早已料到,只是没想过竟会这么快!”
秦时珲微微拧着眉头,又张了张嘴,却不知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