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从文孙大员虽然年已六旬,却是雄心壮志依旧激荡胸怀。
得知门下试验出了更便宜的脂粉配制方法,他大喜过望,仿佛看到了老对手秦仲发唉声叹气失魂落魄的模样。
可不是么?原本成本价需要二两银子的脂粉,有了新的法子后却是一两不到。呵呵,老对手舍得化妆品这块香馍馍么?舍不得那就陪咱耗下去吧!
男人若是志得意满之时,或是酒兴大发,或是文思如泉涌,或是忽然雄风大振。孙从文乃是后者,他虽是花甲之年,却仍深喜此道,且乐此不疲。适逢他来了兴致,服下一味药后,正搂着新纳的小妾上下其手,正yu共赴**时,外边便忽然如锣鼓喧天般声响震天,仆人也在外边扯着嗓子大呼:“老爷,不好了…”
…
厅堂里,孙从文背负双手踱着步子,脸se铁青,待绕道八仙桌旁时,他愤怒的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砰!”
茶杯碎片乱散,茶水四溅,下人们俱是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动作。
孙侯贵朝一旁的仆人使了使眼se,示意他收拾一下,而后他才十分恭敬的朝孙从文作揖道:“父亲,您大可不必为了此事烦心,战场尚且有胜败,更何况商场!”
孙从文顿住了步子,瞥了孙侯贵一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老夫非是为了此事烦心!只不过很不甘心呐!门下众人苦心研制了新的配方,本以为可以让秦仲发如陷泥淖,却不料反而闹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笑话!还不知县城里众同行怎么笑话老夫!”
话毕,他又琢磨了一会,摇头道:“不对不对,老夫同秦仲发相斗多年,岂不知他的深浅么!他绝对想不出这计谋…”
孙侯贵搀着孙从文坐下,一脸温和的笑意:“父亲,孩儿已是查清了,这计策乃是出于一个名唤秦玄鉴的年轻人,他方入秦记商行不久,恐怕与秦仲发是同族。”
孙从文闻言,顿时十分赞许的看了一眼孙侯贵,儿子思谋较他更为深远,还是大有出息的。
孙侯贵着实不差,曾有好事者将他与秦时珲、唐十两的儿子唐湛云并称为管县三杰。此三人在年轻一辈中乃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文采风流都是极好的。
孙从文叹道:“也不知秦仲发那老头好福气,得到了有如此才干的年轻人相助,恐怕以后咱们有麻烦了!”
孙侯贵一脸淡然的笑意,神se平和言语自信:“父亲,弄点他喜欢的东西摆在他面前,那么他就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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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鉴如今倒是十分轻松逍遥,他的职务名目是核算账簿,实际上就是监管账目。自与孔世兴结识后,二人便常在一个名曰“杏花村”的酒肆饮酒谈笑。
杏花村的店老板乃孔世兴的侄子,外人俱是唤他阿大,亦是十分忠厚老实。杏花村里的米酒酒香浓郁,味道醇厚,秦玄鉴被孔世兴带来饮过几次,便也喜欢上了来这儿吃酒闲谈。
“阿大,再给我来一碗!”秦玄鉴发了酒兴,便吆喝了一声。
帘子掀开,却是阿大的妹妹孔娉娉端了一碗酒行了出来,姿态婀娜。孔世兴亦是十分喜爱这个侄女,因此呵呵一笑,打趣道:“娉娉倒是出落的越发动人了,大伯给你做个媒如何?”
孔娉娉听了,双颊飞上两片晕红,神se羞赧,她并不答话,只是将酒碗端到了靠近秦玄鉴的桌上。
秦玄鉴吃了一碗酒,已是微醺,他满脸笑意的看着这个眉目清秀的女孩,许是孔老头吓着了他侄女,因此孔娉娉的红润小嘴还微微抿着,却别有一番味道。
虽然早已相识,却还是初次这么有心的打量她,细细回思了一下,才发现她脸上任何时候都没有过张扬的神se,永远都是内敛文静。
秦玄鉴端起酒碗饮了一大口,笑道:“孔世兴道:“孔老头,你可别惹怒了娉娉姑娘,仔细她下次端给你的酒中掺了耗子药…”
孔娉娉闻言扑哧一笑,俏生生瞟了秦玄鉴一眼后扭身进了房里,体态曼妙动人。
秦玄鉴以纯粹鉴赏的眼光看着孔娉娉婀娜多姿的身影,拧着眉头深思了一会,这模样在我上学时候,似乎比那校花还要美貌几分吧?
孔世兴望着秦玄鉴的模样,却是恍然大悟的笑了,难怪秦小兄近ri总邀我来杏花村饮酒谈笑...
二人吃酒甚是尽兴,秦玄鉴倒还好,孔世兴大概是思念亡母,因此一张嘴便有沧桑悲凉的歌声,在这昏暗的时候悠然扬远…
秦玄鉴不由也心生感触,那旋律绕进了他心里。他不禁回忆起了前世种种,所有的人呐,你们都还好么?
不由的,他也吼出了一首歌:
流浪的人在外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