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婶有个孩子,在小时候淹死在河里,被水冲走了。:.这时候她说孩子没有死,难道是已经找到了?
我问她:“找到孩子了?”
八婶回头看老麻头:“你找到孩子没?赶快告诉我呀。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
我心说,原来闹了半天,你自己也没问清楚。这么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心急了点。
老麻头的表情很无辜:“我刚才就想说,但是你在这又哭又笑,我插不上嘴呀,怎么?现在倒怨我了?”
八婶双手叉腰,千眼井姑娘的脾气又上来了:“不怨你怨谁?当初要不是你这个王八蛋,背信弃义,不辞而别,我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吗?孩子至于丢吗?混蛋,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
老麻头看样子就不服:“当年我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出去几天。大丫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叉腰骂人,简直就是泼妇,你怎么能变成这样呢?,”
八婶嗓门更大了,看样子是气的了不得:“嫌弃我了?我这样还不是你害得?你个王八蛋,当初我是多么的贤良淑德,温柔体贴。都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陈世美。”
我看着这对活宝。真想搬个凳子好好看戏。
我这种幸灾乐祸的习惯大部分还是得益于八婶。小时候只要村子里有哪一户吵架,八婶都会搬两个凳子,邀请我去人家墙根底下偷听。
后来我才知道,八婶是为了学习先进的词汇,然后第二天到老麻头家门口变着花样骂街。之所以带着我去,是可以拿我打打掩护,装作领着小孩在附近玩的样子,免得被人窥破心思太尴尬。
有此可见,八婶到底是女人,再泼辣,有些地方也是要面子的。
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的热闹看不得。我喊了一声:“你们两个能不能先停一下,告诉我你们的儿子在哪。”
老麻头说:“咱们的儿子,就在这里。”
老麻头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心想不会这么惨吧,难道那孩子是我?这么算下来,桃花就是我堂妹了。且不说国家法律规定亲戚不能结婚。就算我们这里偷偷办了喜事,生下来的孩子也是有残疾的。
显然八婶也首先想到了我,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王八蛋。你耍我呢?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
老麻头瞪大眼争辩:“是真的,肯定是他。他的胸口有一块胎记,大小形状和我的完全一样,我们世世代代都长着这样的胎记,别人肯定没有。”
八婶一听见这话,点了点头:“没错。你们两个身上都有一块相同的胎记。”
说完这话。老麻头伸手撕开胸前的衣服。我看见他胸口上血红的一块,像是心脏被刺破了,津出来的鲜血。
老麻头指着那块胎记说:“我们祖上,是富胄贵族的箭奴。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林子里奔跑,然后被那些所谓的主人,一箭射死以取乐。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不知道从多少代开始,我们的身上开始长出这块胎记,就像是箭靶上的涂红。这是我们作为奴隶的记号,世世代代的耻辱。”
耻辱个屁!老麻头露着胸膛,用低沉的声音回忆他那些可怜的老祖宗的时候简直帅死了。我猜他年轻的时候就是靠这个把八婶勾搭上的。即使现在这老头子已经风烛残年,灰头土脸,仍然是有无尽的魅力散发出来。
我并没有穿上衣。我看了看我的胸膛。上面没有任何胎记。我又拿袖子擦了擦胸口。把上面的泥抹下去一部分,还是什么也没有。
我和八婶大眼瞪小眼看着老麻头。
老麻头一拍大腿:“说的不是他,哎呀,是把我绑起来的那个人。”
那个神秘人?
八婶也很吃惊:“他就是我的铁蛋?哎呀,这是仵逆呀这个,得天打雷劈。”
我听了八婶的话差点笑出来。那人在外面威风八面,怎么八婶给人家起了个这么怂到家的名字。听这名字,他和狗蛋是一辈呀。
我说:“既然你们是他的爹妈。赶快让他救了桃花,救了苹果,放了青龙。咱们早点回家吃团圆饭吧。在这磨叽什么?”
八婶点头:“没错没错,咱们快出去吧。”
我们三个出去的时候。看见那个铁蛋正在揍刘大拽。刘大拽是个聪明人,自从这个人出现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队伍里,和那些小伙子们混在一块。要多低调就多低调。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没有逃过铁蛋的慧眼。还是把他揪出来给揍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刘大拽会被铁蛋揍。可能是铁蛋之前对付富生的事让我觉得他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像刘大拽这种猥琐又卑劣的老流氓,挨顿揍简直顺理成章。
刘大拽被揍得上逃下窜,连连告饶。铁蛋紧追不舍,拳脚相加。
我冲铁蛋喊:“大哥,别打啦。我找找你爹妈了。”
铁蛋一边痛揍刘大拽一边乐呵呵得对我说:“怎么?柴教授又来了?给你找完爹妈又给我找。他老人家是打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