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正在奇怪,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脚镣声。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很显然,有人在戴着脚镣行走。
我们几个骇得面无人色:“难道,这里一直关着奴隶。千百年来还在给这些彩绘上色吗?”
黄炎脸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谁能在地下活上两千年?除非是奴隶繁衍,世世代代为奴。但是,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这不可能。”
黄鸟又在我们身前鸣叫了。八婶大手一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你们跟着我去前面看一看。”
我看着八婶意气风发的样子。宛然又是一个老婆婆。只不过,八婶即使慷慨激昂的时候也不忘了扶着青龙。
我们走得很急,几乎是一路小跑。镣铐的震动声越来越响,渐渐地,甚至夹杂着水声。
我心想,这里不会真住着什么人吧。有水声,至少就有水喝。万一水里再有些鱼,没准就能解决饮食问题。
手电光照不了多远。我们渐渐看到前面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很大,但是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
八婶突然大喊:“停!”
我们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八婶说:“我总觉得身后有声音。大力,你拿手电照照。”
我忙不迭得拿手电乱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是空荡荡的大殿,和孤零零的几根柱子。
八婶摇了摇头,连叫奇怪。然后和我们继续向前走。
等我们走到那一大团阴影附近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河。这河不是人工修建的,完全是自然形成的。河岸上甚至还有一只铁船。但是已经锈得漏了底。
有三五个人,正在船的周围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检修。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点灯。难道,他们的技术已经高明如斯。抹黑就能修好一艘漏船吗?
我喊了一声:“喂,朋友,你们是在修船吗?”
那几个人不搭理我,自顾的在船边走来走去。
我心想,别人和你说话你不搭理,这就有点无礼了。
于是我也无礼一把,举起手电筒向他们身上照过去。
没想到,这一照,我发现他们身上穿着现代的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是那个大大的商标还隐约可见。我在北京曾经见过几次。
我正在奇怪。黄炎突然跪倒在地,大哭不止。
我一把将他提起来:“你又怎么了?”
黄炎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指着那几个人说:“我的救命恩人,送我神鸟的前辈,他就在那里。”
我心说,就算是他乡遇故知,也没必要哭啊。
我举着手电慢慢走过去。却发现这几个人身上锁着铁链。铁链一直通到铁船上。他们几个因为这铁链的限制,一直只能在铁船旁边转悠。
我心想,既然你认识黄炎,那就不是秦汉奴隶,不过,怎么给人锁到这船上的?
我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诶,哥们,别转悠了,谁把你们锁起来的?”
那人不搭理我,还在四处乱转。我急了,一把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我和他面对面看了一眼,然后尖叫一声,一脚将他踹跑了。
我连滚带爬得逃回来。八婶一脸疑惑,黄炎则满面痛苦。
我说:“那几个人估计不是活人。我看见刚才那人眼珠都没了。脸上的肉也不大对劲。”
黄炎的神鸟已经在那几个人身上徘徊了很久,始终不肯离开。
我赞叹道:“真是一只忠烈鸟啊。前主人死了,仍然这么怀念。”
黄炎突然抬起头来:“不对,神鸟的叫声不对。前辈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咱们得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