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青龙搞这么大阵仗,又是找人又是骂院长,原来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这个人有没有疯。
我说:“你这么麻烦干嘛?你直接找一批正常人和神经病,把他们一块关到一个屋子里。看他先跟哪一类交上朋友就行了。”
青龙看了看我,突然咧嘴笑了:“我听说你和那个叫花子关系不错,还曾经去过他们家。”
我心里一抽抽,又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我摆摆手:“你别说了,太恐怖了。”
青龙搂着我的肩膀:“怎么,哥们,怂了?不就一张画在人皮上的图嘛,有什么可怕的?”
我看了看他,把那一夜的经过详详细细得讲了一遍。
青龙听完后,也陷入了沉思:“把蜈蚣种在人的头盖骨里,看来他们家祖辈很不简单,怎么就落魄成要饭的了?还外加点精神不正常。”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把青龙拉到路边,回头指着精神病院的大门问:“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青龙说:“这是精神病院,能对劲吗?”
我说:“不是啊。你看,怎么凡事和咱们有牵连的人,都往这个医院送?按道理说,这个医院的规模也不算大啊。而且北京就这么一家?”
青龙一拍脑门:“有道理。回头找人查查这间医院。”
然后,我俩又打车回去了。
到了柴教授的小医院,发现八婶正在收拾包袱,她对我俩说:“我打算回一趟千眼井。看看老婆婆或者祖师爷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我的脑子又是一抽抽。我对八婶说:“您可别怨我。那天我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在千眼井找了大半夜。”
八婶说:“啥?”
我把我夜探千眼井然后被打晕的事说了。
八婶听得直跳脚:“完了完了,难道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也是为了追查祖师爷所说了云南女人的事?”
青龙捏着下巴说:“这可真是有趣了。当时听见老婆婆这个遗言的只有咱们几个人。大力和您自然没事。桃花昏迷着也不会说出去。最有嫌疑的就是柴教授和刘大拽了,还有阿进。”
我说:“阿进这两天闹分手,应该没有心情出去乱讲。”
青龙说:“那就是柴教授和刘大拽。别管他们俩谁说的,那些人和柴家脱不了干系。”
我扯着嗓子大喊:“柴教授,快点滚过来。”
我刚喊完,房门就被踹开了。
一个护士进来,声音很低,但是态度恶劣:“你们是干嘛的?整天吵吵嚷嚷的。有病看病,没病别影响别的病人。”
我说这声音怎么整么面熟。我抬头一看:“哎呦,这不是驻马市的小坦护士吗?”
那护士也把我认出来了:“你怎么也在这?你是不是跟踪我?你还真是死皮赖脸啊。”
我说:“你别逗了。谁跟踪你?你不是在河南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护士笑了笑,有点得意:“这里工资高。一个月五千多呢。”
八婶在我后脑勺来了一下子,打得我脑袋瓜嗡嗡的。她老人家说:“大力,人缘不错啊?上回来北京带回去个杨念魂,这次打算把谁带回去啊?”
我低着头帮八婶收拾包袱。你以为我不解释是因为心虚了?
根本不是,因为我眼睛里含着泪。当然,这个泪也不是被八婶打出来的。我想起躺在冰柜里的桃花来了。
打光棍的时候听说娶媳妇不容易。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难成这样。
这时候柴教授推门进来了:“有人说你们在找我。”
我顾不得腿疼,以最勇猛的气势跨出去,凶相毕露。我觉得我的长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我揪住柴教授的领子,大声喝道:“你说实话,那些人是不是你们柴家派过去的?”
柴教授被我吓得倒退了两步,有些茫然:“哪些人?”
青龙从兜里掏出一摞相片来:“这些人。”
那些照片散落在桌子上,我清清楚楚看见照的就是大胡子那批人。
青龙什么时候把他们照下来的?
柴教授看了看那些照片,点点头说:“这些人确实来过,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他们找的是我叔叔,不是我。”
柴教授这话应该是实话。因为我们几个在医院这么多天,发现来这里找柴教授的人一个也没有。甚至没有曾经的学生来给他送个慰问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