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面包车里,心里盘算,第三次了。这是第三次坐这种车了。全是被人绑走的。以后,我要是死了,估计也得坐这种车下葬。
面包车走了一段。外面仍然在熙熙攘攘,估计还在京城的某条大马路上。然后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过来。我在面包车里滚了好几滚。然后,觉得有什么东西撞上来了。
这是在闹市啊。
我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得在车厢里左右乱撞,一会撞在车顶上,一会撞在车窗上。
我们的面包车在大马路上翻滚了一会。终于停下来。
几分钟之后,周围警笛乱响,手电乱晃。乱糟糟的一群人围上来。几个白大褂把我们几个从车里一个个拖出来。
大胡子捂着脑袋破口大骂。旁边一个开铲车的小伙不住得告饶。
我被抬到担架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北京的救护车,来的就是快。”
我躺在救护车上,脑袋慢慢从刚才的眩晕与阵痛中恢复过来。我睁开眼,心里惨呼一声:“怎么又是面包车?”
几分钟后,我就觉出问题来了,我问身边坐着的人:“大夫?怎么不给我输个液输个氧的?你们怎么把我扔车上就不管了?不怕我死掉?”
身边那人环顾了下旁边的人,突然哈哈大笑,把口罩摘下来。正是青龙。
他对别人说:“我没说错吧。这小子虽然学历不高,身上又脏的要命,但是聪明的很。”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把口罩摘下来。正是今天在精神病院看见的那伙人。其中还有曾经见过的小黄毛。
我对青龙说:“你也太低级了。假装救护车抢人。电视剧里都演烂了。”
青龙说:“这可不是假扮。这辆车真是救护车。咱们要去的,也是医院。”
我急了:“我什么病也没有,快点带我去找桃花。”
青龙说:“桃花就在医院里。这医院是柴教授家的。那老头自己搞不定了,想和咱们继续合作。”
我管他合作不合作,忙不迭的问:“桃花什么病,严重吗?有救吗?还有多长时间活头?”
青龙摇摇头:“说不准。不过你这话问的可不大吉利。”
我心急如焚。在担架上坐起来又躺下去。我想问青龙很多事,但是又觉得即使问出来也没有心情去听。
一会的工夫。救护车停下来了。有人拉开车门,我跳了下去。
我发现这里挺偏僻,医院也小的要命。
我看看青龙:“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医院?”
青龙边在前面带路边说:“哪的医院都一样。桃花这个病啊,一会你可得抗住。”
我们走进去。有人看见青龙,点了点头,领着我们穿过大厅,走向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推开一个房门,把我们请进去了。
这里像一个会议室。摆着一圈沙发。
里面只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头发花白,正是柴教授。那女的也挺苍老,看着极为面熟。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犹犹豫豫得说:“八婶?你怎么这么瘦了?”
八婶笑了笑:“还不是愁得。青龙跟我说你没死,我可高兴坏了,你来了也好,多了个出主意的。”
我看看柴教授,这时候倒顾不上质问他欺骗阿进感情的事。我对他说:“桃花呢?块带我去见她。”
柴教授点点头。领着我们走出来,上了一家电梯,然后一直向下。在电梯里,他一个劲得说什么别来无恙,甚是想念之类的话。
我心说,我现在是没空搭理你。等把桃花弄走了。你和刘大拽,两个王八蛋谁也跑不了。
电梯终于停下来。我们一伙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里显然是地下,很黑,灯也很暗。如果一个人来这里,肯定会有点害怕。
柴教授拿出钥匙,打开一道大铁门,对我们说:“跟我进来吧,桃花在里面。”
我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牌子。一把将柴教授拽住。大声质问:“麻痹,这里是太平间!放死人的地方!你把桃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