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不可能啊,就是这条路。”
正说着,我忽然听见一阵痛哭声,求饶声,乱纷纷的,响成一片。
我抬头,看见我们已经走到青爷的大宅了。
我更加疑惑了:“不可能啊,刚才我们从青爷家出来,沿着这条路走了一会才看见张老师的尸体,怎么现在,都走到青爷家了,还是没有找到?他应该在半路上才对啊。”
王二忽然转身:“跟我来。”
这一次,他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在路旁,也就是张老师曾经躺过的位置。
王二走的很慢,手电仔细的照着脚下的土地,看的很仔细。
我紧张兮兮的跟在后面。从王二的神情可以看出来,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忽然,王二低呼一声:“应该就是在这了。”
我举着手电凑过去,看见这里空空如也。不过,在地面上有一些死掉的老鼠,蚂蚱,以及其余的虫子。
我问王二:“这些虫子是怎么回事?”
王二用脚踩了踩那只老鼠:“这是毒死的。”
然后,他看了看身后的苞谷地:“张老师,应该在里面。”
我看见那些苞谷在夜色中黑乎乎的比人还高,不由得有点害怕:“我张老师怎么会在里面?他自己走进去的?他不是死了吗?”
王二只是说:“咱们必须得去看看。天下,你得跟着我走,跟着我才最安全。”
我不由得想起杀朱家大侄子那次,疑惑道:“真的?”
王二没有回答我,反而转身钻到苞谷地里面去了。我叹了口气。只能跟着进去。我自己绝对没有胆子独自一人呆在这里。
我心中暗暗叫苦:“大晚上的钻苞谷地,今天真是吃错药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我盯着前面王二的手电光,尽量跟上前面的人影。
随着我的快速行走,苞谷杆像是活了一样不断的抽打在我身上。我觉得苞谷叶肯定把我的脸割破了,只觉得又麻又痛,火辣辣的。
王二很着急,在前面一个劲地催促。
正在急行军的时候,前面的手电光忽然一闪而没,黑下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苞谷地,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我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嗓子,用连我自己都害怕的声音叫了声:“二大伯,你在哪呢?别闹了。”
叫完这一声,我就乍着耳朵听。还好前面传来王二的声音:“这呢,这呢。”
我闻声大喜,使劲向那个方向跑过去。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脚下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电也飞了。
我的脸使劲磕在地上。这片苞谷地也不知道多久没浇了,硬得很,直磕的我眼冒金星。
我两手撑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不料右手握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还有体温,粘乎乎的正在我手心里乱动。
我马上吓得头皮发麻,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低呼一声,甩手翻身坐倒在地,挣扎着向后退去。苞谷杆成片的被我压倒,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有人走过来一样。
这时候,借着地上的手电光,我看见一只蛤蟆惊惶失措的逃走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小东西可吓死老子了。
这时候已经是深秋,夜风正凉。我身上的冷汗被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爬起来,捡起手电,想继续找王二。
这时候,我看见他正在直挺挺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掩映在苞谷杆里面,露着半张脸,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卧槽,二大伯,你别闹了,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说完这话,马上意识到不对。因为我的手抓到王二的肩膀上。只觉得他的肩膀软塌塌的,一捏到底,像是没有骨肉。
我松开手,怀疑的看着他。不对,这不是王二。
我退了两步,见那个人始终不动,慢慢把手电举过去,照了照。
在手电的亮光下,看见一张惨绝人寰的脸。那张脸苍白得很,没有一丝血色,倒是嘴唇通红鲜艳,嘴角倒钩,还带着一丝诡秘的微笑。更重要的是,这张脸已经残缺不全了。
我再也坚持不住,大声的叫了起来。全身的恐惧都随着叫声发泄,直喊的手脚发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然后,我听见周围一阵哗哗的声音。
随后,一阵强光照到我的脸上。我勉强睁开眼,眯着眼看见王二站在我面前,一脸焦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心脏砰砰的跳:“我刚才撞见鬼了,只有半张脸。张老师,张老师来了。”
王二想了想,手电向一个方向照过去:“是不是那玩意?”
我略微抬起头,看见一个只有上半截身子的纸人挂在苞谷杆上,正在迎风抖动。
我吐了口吐沫:“谁这么晦气,在苞谷地里摆这玩意,差点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