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先秦的说法,蛊术应该属于五斗五行中后五类的行术,从大类别来说应属‘医术’这一范畴。朵斑族是四大蛊术世家之一,朵嘎又是从朵斑族中破血蛊分出去的,自然都归其中——由此,他们对于五斗五行中的斗术一知半解,确实也帮不了我多大的忙。
唯一帮到我的,是她们百分百排除了蛊术的可能性,并且揣测这种东西太过诡异,肯定是某种鬼障,换句话说,这东西并不是人世间应有的,必属邪煞;其次,婆婆对我的救治法子也比较赞成,阴阳五行生克,只要能彻底祛除阴邪之气,那救回他俩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帮手仅此而已,别的不是她们不愿,而是她们确实也不太明白了。
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耽搁,立刻就吩咐孙教授找救护车送他俩去我的厂房,我则先行一步准备,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婆婆突然向我告辞,说她们就此准备带着方晓丽的尸体回家,我多多保重——我略略吃惊,不由自主反问道:“呃,你们不是来找晓丽死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她的死因?”婆婆黯然道:“既然找到又如何?安然,我从残留的气息感觉,无论是什么造成了晓丽的变化,但它一定极其恐怖,别说朵嘎族,就算蛊术四大家加一起也不是它的对手,说不定还会导致我们的灭族之灾…此事我准备回去告知家族长老再决断,我俩轻易不敢插手。”
晓丽他妈也在旁附和:“我娘的五感远超常人,她既然觉得危险,那这麻烦肯定不小。安然,我劝你也暂时收手,别去招惹这些事情了。”
我被老婆婆的话吓了一跳:“真这么厉害?”
“确实如此,”婆婆毅然点头:“据我推测,除了冥婚外,最近你遇到的其他诡异事情也应该不少,这些说不得都是它所造成的。这东西能够如此大面积的影响旁人,绝对不是简单玩意儿,它出现的原因、目的、所图我们都不知道,敬而远之才是求生之道,届时自有五斗五行的法门高人出来对付它。”
她的意思我总算明白了,就是说估计有个隐藏的大BOSS出世为祸人间,我们本事不够力有未逮,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多远躲多远,等它惹事后就有天命所归的人来收服——虽然话说得窝囊,不过我倒也不反对,我手上所学的半吊子本事勉强应付点鬼压床、撞客、上身之类的还行,真玩大发可就收拾不了了,这建议倒在我可考虑范畴之内。
我欣然接受:“好吧,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掉就关门,暂且休息几个月再说…”“那你还不如去外地,”中年妇人答道:“干干脆脆到外地呆段时间,等这东西解决了再回来。”
“也不是不行…”我苦着脸咧嘴:“到时候再说吧。”
走之前我还把孟恬恬身上的事情问了问,果不然,她们能肯定不是黑苗的手段,可是却不能确定是不是方晓丽弄出来的…
送走方晓丽的两位亲人,我抓紧时间备好东西赶回去做准备,主要靠的还是福根和九字真言的藏甲之咒——赶在他们之前,我提前在两口梁木大桶四面用红漆书了‘行字’诀,绘上宝瓶佛印和摩利支天心咒,借以引来佛境藏甲,增强其赤日纯阳之力。
※九字真言,藏甲之咒‘行’,镇摧饿鬼凶煞,地府冤魂,对付一切阴邪中滋生的细小怪物,三尸虫、噬脑虫、****小鬼、六目蛛、双口吞、黄泉牙鱼…等等具有奇效,斩草除根,从阳间尽数杀死杀绝,不得逃脱。
比如说那几个学生体内的,这些应该是某种幼虫,光是渡羹饭就扛不住了,所以我单诵咒即可,可作为它们源头的孙涵香和马浩宇远超于此,我也不得不做出万全的准备。
房梁又名‘家中天’,是建房立舍最重要的部分,古人曾经有云,房梁正则家和,房梁直则家顺,房梁顺则家旺,房梁完好则居家无灾祸…观古人老宅,所选的房梁必然又直又顺,摆放得端正堂皇,刷过数遍的红漆桐油防虫咬鼠啃,历经年生之后,光是这宅子就可以对某些宵小产生震慑,也就是俗称的老宅底蕴。
只要这家人还在,房屋再怎么翻新修缮,那老梁是绝对不会动的,旧时的人甚至拆房重建都得把老梁用上,目的也就是借这股气势庇佑家人。如果你进入某人老宅中感觉到了某名的胆怯和威慑,来源便是如此,只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是简单可笑的认为自己是不习惯、不舒服或者是感觉阴冷不适,很少有人去深究其中的真正的原因。
用老梁做桶,其目的也就是借着这股气势产生种无形的威压,加速排出两人体力的阴邪,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既然我选择了用纯阳之法来祛除,有了老梁总会占些便宜,这点我毫不怀疑。
等到他们送来之后,我首先便招呼所有人帮忙把他俩分别放进个桶中,盖上盖子,只把两人的头露在外面,跟着我开始朝着桶里灌入白酒,百多斤白酒把整个桶装满才停。
他俩依旧昏迷着,看上去像是我们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用处,孙教授眉头也依旧拧巴得继续跟个川字差不多——我没有半点废话,跟着从桶里把福根油舀了满满的一大勺,掰开孙涵香的嘴灌了下去。
没等我开灌第二勺,孙涵香已经醒了过来,嘴里开始不断朝外冒着白泡,身子扭动,漾得桶中白酒从缝隙中朝外猛淌——我继续把香油朝她嘴里灌,同时吩咐孙教授的学生:“学我的样子给他灌,能多少是多少,赶快!”
香油浸泡红纸多时,早已经变得红彤彤了,所剩大概有七八斤左右,我们竭尽所能硬灌,开始的时候还比较顺利,但随着福根香油越喝越多,他俩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之后,这反抗就剧烈了很多,甚至还试图咬人,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拿出准备好的漏斗和管子,硬插进了孙涵香的喉咙里开始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