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陪你去好了!”尔曼连忙自告奋勇,她一脸紧张的样子落入霍以言的眼中,让他忍不住说了一句。
“放心,我不会半路逃跑的。”
尔曼的心思被看穿之后脸色微微有些改变,她抿了一下嘴唇颔首:“哦……那我先回家了。”
霍以言点了点头,转身先进了卧室。
尔曼离开维多利亚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担心霍以言的情况的,她担心他在酒店休息过后又不去医院了,因此联系了霍瞳,让她在b市处理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之后就赶紧来a市看着霍以言。
她不可能每天都陪在霍以言身边的,今天靳北城肯让她来看他她就已经觉得足够意外的了。作为普通的异性朋友,的确是没有理由每天陪在病人身边。
这个时候,还是需要霍瞳这样的家人在。
霍瞳一口答应了,那头的霍瞳口气听上去有些焦急和无奈,尔曼猜到了大概是霍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黎一清面临着入狱的威胁,霍父肯定被气地不行,而这个时候霍以言还偏偏出事了,作为跟这三个人都是亲人的霍瞳自然要扛起所有的事情。
尔曼作为霍家仇人的妻子,不可能跟霍瞳多说,匆匆说了几句之后便收线了。
回家之后尔曼提前煮好了饭菜等靳北城回来吃,帆帆今天被靳北城带去靳氏了,小帆帆是被冯知送过来的,冯知说靳北城应该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需要一段时间,让他们先吃。
尔曼先给帆帆煮了一点面条让他吃了,让孩子先垫垫肚子,她还是想等靳北城回来再一起吃。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尔曼没有告诉靳北城,靳北城自然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别墅的门终于开了,koroo是第一个冲上去先去迎接靳北城的。
靳北城附身摸了一下koroo的毛发,看上去一脸疲惫。
“回来了?”尔曼上前,从他手中接过西装挂了起来,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
她抿了一下嘴唇仰头看着他,靳北城却伸手捂住了尔曼的脸庞,附身轻轻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面。
“恩。想我了吗?”
尔曼很不习惯两个人之间这样的接触,应该以前这样的接触实在是太少了。
她轻轻颔首:“恩。孩子还在旁边呢,你松开我。”
她胆子小,脸皮也很薄。
靳北城却是不管,附身在尔曼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之后才肯松开。
他看到桌上放的整整齐齐的饭菜的时候微微拧了眉心,一边解开袖扣一边开口问尔曼:“为什么不先吃了?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哦,没事的。”尔曼去厨房盛了三碗饭出来,将筷子也给他准备好了。
其实说实话,尔曼一直都是一个贤妻,只是以前的靳北城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我刚才给帆帆煮了点面条吃,他现在还不饿呢。”
帆帆被靳北城从沙发上面抱着坐到了婴儿椅子上面,用力点了点头:“恩,爸爸,帆帆还不饿呢。要等爸爸一起回来吃饭。”
“帆帆真乖。”靳北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帆帆的头发。
尔曼给靳北城夹了一点菜:“今天,是我们以前的结婚纪念日。一定要一起吃饭的。”
她低声开口,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非要等他回来一起吃。
靳北城稍微愣了一下,时隔良久的记忆被牵扯了过来,靳北城已经记不得那个日子了。
尔曼看着他的反应觉得蛮好笑的,嘴角扯了一下:“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是应该记不起来的,那个时候你觉得娶我不过是完成一个仪式一项你给自己定下的任务而已,哪里还会记得结婚的日子。”
尔曼一点都不在意,毕竟现在他就坐在她的面前,身旁还有他们可爱的儿子。对了,肚子里也还有一个小宝宝。
所以她并不介怀靳北城对她的过去。
她喜欢朝前看。
“以后不过这个日子。”靳北城吃了一口饭,开口的时候话语隐忍,他到了现在心底都是对尔曼很愧疚的。今天提到这个日子的时候他有些自责。
但是尔曼却是偏执:“我不要。五年前的今天是我从小到大最高兴的一天,我就是要过这个纪念日!”
五年前的今天,陆尔曼代替陆思曼嫁给了靳北城,她以为自己觅得两人,高兴地前一天晚上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并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一段极其失败的婚姻。
五年后的今天,尔曼却是欣慰。
靳北城哪里扭得过她,闻言之后只能够扯了嘴角笑了笑过去了。
晚饭结束之后,尔曼的腿疾有些复发了,所以她就用木桶盛了水泡脚,她将帆帆哄睡之后就一个人在主卧里面边泡脚边看书,过几天她又要考试了,跟意知一起。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过段时间,她差不多也该要去找工作了。
虽然靳北城一直坚持着不让她出去工作,但是她却执拗,学了那么多年的法医,总要有点用处。
这个时候靳北城回来,看到尔曼在泡脚的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附身下去竟然将手伸到了水里面。
尔曼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帮你洗。”
“多脏啊……”尔曼一直都觉得自己小儿麻痹症的腿很难看,所以平日里就算是夏天穿裙子也只喜欢穿长裙,或者是遮盖到膝盖以下的,裤子更是长裤。
在靳北城面前她一直都想要展现出自己美好的那一面,因此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的腿。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将腿给缩回来,但是靳北城却是抓着她的腿不放,非要帮她洗。
“别动。”
“我自己可以的……”尔曼觉得促狭,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但是靳北城却是半蹲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
尔曼抿了一下嘴唇,低声开口询问靳北城:“我的腿是不是很丑啊?”
“没有。”
这个男人总算是说了一句好听的话了,尔曼真的怕他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一句“是很丑”来。
他是做得出来的。他就是喜欢顺着尔曼的话说,好像是能够看破她的意思一般。
还好还好,这次学乖了。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尔曼低声开口,声音沉静,说的小心翼翼的。
“什么事?”
这件事情尘封在尔曼的心底已经很久很久了,她一直都没有告诉靳北城,一来是没有机会,二来是不想说。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有些藏不住了。
既然已经结婚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秘密才对的。
“当年靳家破产,你来我家求我爸爸的事情,你肯定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对不对?”
尔曼忽然提起了以前的事情,靳北城的手稍微顿了一下,但是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表露出来,只是请轻颔首。
“恩。”
“那个时候我爸爸将你赶了出去,其实我有暗自帮你求情的。
靳北城微微愣了一下,眼神里是不相信的,他扯了一下嘴角:“你那个时候,才几岁。”
“九岁。”尔曼连忙开口回应,“我觉得你很可怜,因为你以前还偷偷地给我吃过蛋糕,所以我想着不能够让你这么可怜。小孩子嘛,心思单纯的很,以为求求情或许爸爸就能够放过你们家也放过你了。”
尔曼的童年是灰暗的,要是说唯一的一点点色彩,那一定是靳北城给她的。
所以尔曼很感激靳北城的出现,她不希望靳北城不再来陆家。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两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九岁而已,什么仇什么恨根本弄不明白的。”尔曼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求了爸爸,但是我人微言轻,求了有什么用?爸爸听了陆思曼妈妈的话将我直接扔到了阁楼里面去了。”
靳北城微微蹙眉,看到她回忆的样子有些不忍。
尔曼的回忆却是越来越深,思绪回到了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