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说话呢?”穆青一下子拧了眉毛,“我问你话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人欺负,你倒好,不识好人心……”
“算我求你行不?回去歇着吧!”穆朝阳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穆青心口一高一低地起伏着,见她哥如此,心中更加笃定,那姚嬷嬷肯定不是来求画的,若只是单纯的求画,她哥为何如此烦恼?
看来穆言那贱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为难她哥了……
穆青暗暗咬唇,哼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穆朝阳捏了捏眉心,长长出了一口气。
姚嬷嬷不敢耽搁,匆匆回了蔺府。
蔺氏拿到肚兜的时候,也跟着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出大事。”
蔺老太太一抚胸口道,“也算那穆朝阳还有点良知,若是将此物传出去,咱们言儿肯定会被毁了。”
“是啊。”蔺氏想想都后怕,赶紧对姚嬷嬷道,“快将此物送还给言丫头去,或烧或留,让她自己处置。”
姚嬷嬷点了点头,伸手接了东西去找穆言。
而穆言则带着桃红和绿芜在老太太的花房里给几株山茶松土。
老太太的花房打理的很好,常年四季鲜花不败,名贵珍稀的花种也有不少,而那些看似普通无人问津的花也养了不少……
穆言自打到了蔺府,空闲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里,看着这些花花草草,心情顿时觉得好起来了。
花匠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慈眉善目的,别人叫她牛嫂子。牛嫂一面给花培土,一面笑着和穆言说,“大小姐,您可真是喜欢这些花草。”
穆言一笑,“草木也有情,我时常来看它们,它们也能记住我。”
牛嫂子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这道也是,不过女孩子天生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今儿个薛家表小姐还来这里一趟呢,盯着那几盆打了花苞的腊梅看了许久……”
穆言一听这话嘴唇轻轻抿了一下,不动声色说道,“是吗?我还以为就我喜欢来花房呢!”
她说话的空隙,起身朝着东边花架上几盆打了花苞的腊梅走过去。
腊梅打理的很好,上面花苞粉红粉红的,看来过不了几天能开了。
穆言拢着衣袖,不动声色又朝着腊梅边上的几盆花看过去,一盆金桔,两盆一品红,还有两盆天竺葵……
天竺葵?
穆言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那两盆天竺葵,果然在其中一盆上面发现了端倪。
天竺葵被人掐去了几截花径。
掐花径干什么?
穆言心中迷惑,刚要伸手去摸天竺葵,牛嫂看见了,急忙提醒她说,“大小姐,天竺葵您还是少碰为妙,那东西碰到了您的皮肤容易发痒,尤其是断掉的花径,粘在娇嫩些的皮肤上,皮肤上就会发红发痒,严重的还会红肿,您肉皮那么嫩,可碰不得……”
穆言听后顿时明白了,薛华裳胳膊上那一层看似长了疹子的皮肤,或许就是沾了天竺葵造成的。
看来,这法子一定是薛致远给薛华裳想的。
可薛侯爷人精似的,用此法能糊弄过去?而且言候也不是傻子,若他一心想与薛家结亲,即便薛华裳一身疹子又能如何?
穆言觉得这并非长久之计,而且弄不好被薛侯爷查出来,薛致远肯定会被他父亲责怪。
穆言停在空中的手,忽然就朝着天竺葵伸过去,顺势掐下一小截,淡淡一笑道,“牛嫂,这花真有这么厉害?我就不信了。”
桃红和绿芜一看急了,赶紧将穆言手里的天竺葵夺下丢在地上踩了几下。
“小姐,您可别胡闹,这真不是闹着玩的。”
牛嫂也急急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水瓢,水瓢里头有半瓢水,“哎哟喂,我的大小姐,您掐它干什么呀?快,快洗洗手,不然待会儿您就觉得痒痒了,痒的时候很难受。”
穆言只是笑了笑,不过还是依言洗了手,一面洗手一面笑着说,“这不也没事吗……”
“幸亏没事,您要有事,我可怎么和老太太交代?”牛嫂长长呼一口气。
穆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薛侯爷查到天竺葵的时候,不会牵连到薛华裳……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帮薛致远一把,总觉得,有些事情非做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