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副教化长之子,对官府流程熟悉得很。
“没必要,”李永生摇摇头,淡淡地发话,“跟胡畏班打架,从来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没错,”秦天祝跟着点点头,“是比身板,不是论对错。”
不过就算他俩这样说,店家还是在门外重新支了两张桌子,“里面血淋淋的,你们吃也吃不好,在外面吃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被打倒的胡畏班人挨个起身,相互搀扶着往外走,没谁敢再挑衅——囫囵的时候都不是对手,现在残缺了,怎么可能打得过?
店外支起了桌子,两桌人继续吃喝,而此刻附近也有人知道了消息,前来围观。
刚才胡畏班的人太嚣张了,一路打过来的,被他们骚扰的可不止三五个人,事实上他们连店面都砸了两家。
此刻见到他们吃瘪,大家真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赶忙过来围观。
不止一个人表示,说你们放心,胡畏班刚才的做为,我们都看到了,肯定给你们作证。
酒菜还没有上完,远处又是一阵喧闹,黑压压一大片人走了过来,还有人高声叫着什么。
待人群走近,大家就看清了,来了七八十号胡畏族人,一个个手持刀棒,义愤填膺。
博本院不止一个胡畏班,是每年招收一个胡畏班,目前一共有四个胡畏班。
刚才胡畏班的修生吃了大亏,回去就将其他胡畏班的修生招呼了出来,一起来找场子。
人多势众,看着黑乎乎一大片,搞得路人直接远远地避开了。
这架势也惊动了修院的安保,二十多名安保在一边维持秩序,手里也都执着铁棍。
胡畏族人闹哄哄地走过来,围住了在外面吃饭的两桌人,一个制修走出来,沉着脸发问,“刚才是谁对我族人下手的?”
“是我,”秦天祝拍案而起,阴森森地盯着对方,“怎么,研修生的日子太无聊了?”
合着站出来的这位胡畏族制修,竟然是博本院的研修生。
“姓秦的,不关你的事儿啊,”研修生冷冷地发话,他也认识秦天祝,并且不愿意招惹。
从常识的角度上讲,胡畏族的研修生,才是中土国真正拉拢的对象,因为他们已经是运修中的制修,改信真神教的话,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当然,代价虽然大,也不是不能克服的,运修改修灵修的话,也要付出代价。
比如说任永馨,她想要进入万玄观,必须要达到制修的修为,到时候还要改灵修,但是她基本上无视了这种代价。
比一个共、产党员想要信佛教,代价要大得多,别说前途了,连修行方式都变了。
但是,这并不是不能忍受的——只要他愿意,再大的代价也能承受。
而胡畏族的制修也是如此,他们基本上是要为官府服务了,但是真想选择真神教的阵营,也是没人能拦得住的,只要他们愿意。
官府最看重的,就是胡畏班里出来的研修生,这是对胡畏族做出有效管理的中坚力量,容不得有失——虽然经常有失,但还是要保证大部分人心向中土。
这样的胡畏人,对中土国的心情,一般是比较复杂。
他们愿意依附中土国,不愿意自己的族人在一条路走到黑,但是同时,他们也不愿意看到族人被欺负。
像现在出面的这位就是了,他想帮族人讨回公道,但是他还不想招惹秦天祝。
不管怎么说,今天胡畏班的人吃亏了,他就要帮着找回场子,“我是来找李永生的,他凭什么强迫依莲娜跟着他走?”
说来说去,还是依莲娜这朵胡畏族之花,在班里太过惹眼了。
跟依莲娜相伴的女修生,经历了下午的事情,并且知道依莲娜打算接任务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爆炸了——就是那个无礼的中土人,敢强迫你?
依莲娜当然要解释,说我必须跟他走,至于为什么……你不要问了。
她也确实没办法解释,难道她能说,此人跟道宫和朝安局都有瓜葛?
可是她的不解释,让这女修越发地受不了,此女仔细想一想,这不是书阁以前那个勘验吗?
想清楚之后,她越发不能忍受了,于是就通知了本班的男修——有中土人欺负依莲娜,想要带她单独出去做任务。
胡畏班的男修生闻言,顿时就炸锅了,握草,这尼玛欺人太甚!
他们前去问依莲娜,结果依莲娜说,这是修院给的任务,你们不要多问了。
胡畏班的男修生们彻底暴走,于是冲出修院,四下寻找李永生,一路上打伤了无数中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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