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在李永生刚刚起完针的时候,在场的人接到了这个消息。
得,也不用观摩了,去看那里怎么回事吧,一干医修转身就走。
李永生落得清净,心说倒也好,昨天没去五道坊,今天可以去一趟了。
不成想,王楠又走了回来,“小李,一起去吧。”
“我不用去了吧?”李永生讶然地看着他,“是治病不是打仗,我不是医修。”
“谁说你不是医修?”王楠没好气地哼一声,“再说了,没准就打仗了呢,听说你的战斗力比我还强,我需要你的保护。”
“王总谕您别开玩笑,”李永生干笑一声,“您是中阶司修呢,没准都高阶了。”
“我战斗力就是不行嘛,”王楠一摆手,不容置疑地发话,“你保护我。”
“这您得跟朱总谕说一声,”李永生不上套,他笑着回答,“我现在是武修。”
“算你个试炼任务,”王楠果断地抛出个诱饵,当然,他不忘强调一句,“主要是医修方面的,武修任务的话……算半个。”
算个试炼任务?李永生又有点心动,“那我先去请示一下沈教谕。”
“请示个什么啊,我能骗你?”王楠的脸拉了下来,“关键是几千人生病,耽误不得,你的医者仁心……哪里去了?”
“得,我走还不行吗?”李永生无奈地摇摇头,他不是医修,但是医者仁心这顶帽子实在太大——自问有点医术的,就不能坐视几千人的生死。
须知他本身就是观风使,有匡扶世风的天然使命。
数十名医修教谕,外加十余名武修,坐了几辆大型马车,直奔顿河水库而去。
连午饭都是在马车上解决的。
一个多时辰之后,来到了顿河水库群,了解一下情况,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病症是前天晚上出现的,只有十余人发作,一开始大家都没怎么当回事,但是很快地,病情就蔓延了开来,昨天早上,已经传染了近千人。
到了昨天晚上,一名不足月的婴儿死亡,今天早上已经死了三人,等诸多医修教谕赶到的时候,又死亡了一人。
此时,幽州军役房已经调集了军队过来,封锁这一片,只许进不许出——他们认为,这可能是时疫。
朝阳大修堂也有医修生赶来,闻听之后忍不住嘀咕,“那咱们也是许进不许出了?”
“医者仁心呢?”王楠厉喝一声,“治不好人,你们好意思离开?”
“朝阳大修堂果然是玩政治的,”中南院的副院长低声嘀咕一句,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叹口气,“不过这精神,佩服!”
很快地,一些重症病人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七窍流血、四肢抽搐、肚胀如鼓,看起来真的是惨不忍睹。
四具尸体被草席盖着,有一张草席被掀开,下面是个一尺多长的婴儿,肚子已经破开,青色的肠子覆盖了小小的肚皮,眼珠已经瞪出了眼眶,就像一只青蛙。
“握草,”李永生忍不住低声骂一句。
重症患者有医修围着诊断,他插不上手,所以走到几个情况稍微好一点的患者面前,挨个地诊脉和问询。
诊了一会儿脉之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脉象……太古怪啊。
李永生真不是医修,他在仙界也只算得上略通医术,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这似乎不是时疫的症状。
就在此刻,有人高呼,“呀,这个……郑家奶奶,看起来不行了,医修,医修呢?”
此番十余辆马车,载来的都是在京城的医修精英,很快就有人过去,帮那个不行的郑家奶奶治疗。
李永生远远地看一眼,摇摇头,迈步向前方的水库走去。
“永生你干什么?”身后有一人叫了起来。
他扭头看去,黑衣黑裙,正是刘白莲。
他微微一笑,“刘师姑您也来了?不干什么,我就去看看。”
“小心时疫啊,”刘白莲拎起裙袂,就追了过来,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不时地陷进泥泞中,却带给人一种错位的美感。
李永生走得很平稳,专捡那些干硬了的地皮走,步履轻快,并没有陷入泥淖,不多时,他就走到了一汪清浅的湖边,然后一弯腰,捧起一泓清水,细细打量。
“水有问题吗?”刘白莲已经赶到了,“我觉得不可能啊。”
李永生沉吟良久,方始缓缓发话,“水里有虫。”
“多稀罕啊,水里当然有虫,”刘白莲不屑地哼一声,“这些露天死水,大家打回去,都要烧熟了才喝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