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郑叹第一次见到大胖的时候,它还是又小又瘦的样子,现在却正在朝它名字所描述的方向发展,所以郑叹十分佩服给大胖取名字的那位老太太。真够神的。
似乎感觉到阳台这边有异动,蹲在方便面上的大胖侧身看向窗外,结果由于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一点,屁股下面压着的方便面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听到这个声音,大胖侧身的动作立马僵住,然后耷了耷耳朵,缓缓扭回去,不再往阳台这边看,背影那叫一个凄凉。
郑叹扯扯嘴角,好像有那么点罪恶感。好吧,看来大胖今天晚上的夜宵又要减量了。
喂养大胖的那位老太太有个儿子在省军区工作,每个月都有一两个星期会将老太太接过去住一段时间,大胖跟着过去。也有时候老太太她儿子会过来住个几天,而每当这时候,就是大胖受难的时候了。
郑叹记得当年大一的时候军训,犯错后会被教官罚站军姿,而如今对于“软骨头”似的猫来说,站军姿是不可能的,所以,大胖经常会被罚蹲方便面,蹲完之后看方便面的碎裂程度,依照这个来扣掉口粮。
那边焦爸已经停好车,郑叹转身跳下阳台栏杆,跟着焦爸进楼回家。
进家门的时候,焦妈已经回来了,不过她看郑叹的眼神有点怪异,瞧得郑叹浑身发毛,赶忙跑进顾优紫的房间,进房间之后郑叹就躲在门后面支着耳朵听。
“怎么了?”焦爸问。
“唉,阿黄去世了!”焦妈叹道。
郑叹一愣,阿黄那个二货前几天还活蹦乱跳一副精力无从发泄的样子,怎么会……
接着又听了焦爸焦妈的对话,郑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去势”而不是“去世”,这么说,阿黄成太监了?!
“听玲姐说,这样能够让阿黄戒掉一些坏毛病,刚好阿黄也八个月了,可以做手术……今天玲姐还问我要不要将咱家黑炭也送去小郭他们那儿做个,我给拒绝了。”焦妈说道。
房门后面郑叹感觉冷汗直冒,不过听到后面一句,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咱家的猫不用。”焦爸拍板,“各人家的猫是不一样的,她家的猫适合,咱家的可不一定,以后玲姐劝你的时候你直接拒绝了就行。”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得到支持的焦妈面上重新显出笑意。
而蹲在门后面的郑叹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这要是真被送去做手术,他宁愿出走,跑得远远的也不要在命根子上动刀子。
郑叹心里替阿黄那个二货默哀了一下。以前就听说阿黄喜欢到处乱撒尿,在家的时候就算把它放在猫砂盆里它也能一滴不漏地将尿全喷在外面,所以阿黄它家用的猫砂盆都是两层的,外面一层才起关键作用。至于到了户面,阿黄就更欢了,东家属大院这边很多地方都能闻到那家伙的尿骚味儿,为了这个郑叹不知道抽了它多少回,不过那家伙明显属于屡教屡不改型。
既然阿黄性命无忧,郑叹也不用再去担心,猫有猫的命运,打从知道自己变成这幅模样之后,郑叹就一直在告诉自己尽量去适应。
第二天,对面那位宅男就黑着眼圈过来敲焦家的门。
这天是周六,焦远他们都在家,正在吃早餐。
“哟,小屈啊,这么早!”焦妈有些惊讶。
这么早?这都九点多了吧?
顾优紫看了一眼外面灿烂的阳光,与焦远对视一眼,两人继续默默与碗里的鸡蛋面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