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鞍马志云诧异之下,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瞟。
哪还有人倒在地上,有的不过是一块插着苦无的木块罢了,被摆了一道的志云愤怒地盯着鹤云吼道:“你这是要对族人出手?!”
少女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笑话般笑出了声,反问道:“哈,刚才还在对族人出手的人好意思说这个?”
“五年了,族长他还不死心呐,一族一族什么的,真是让人恶心。”鹤云清澈的眼神逐渐变得浑浊冰冷,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厌恶,刻薄地嘲讽道。“我父母搬到外面死不瞑目,不是拜你们所赐么。”
“如果不是你们逼着父亲,如果不是你们可笑又可怜的野心。”
说完这些,她收回苦无,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放柔的声音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威胁:“如今的鞍马鹤云已经今非昔比,就算我没有血继界限,你,你们两个,也打不过我。”
“回去告诉那老头,凭什么血继觉醒的一定要被他掌控,凭什么一定要扛起重振家族的责任。父亲在世的时候,对重振家族没兴趣,我也没兴趣,现在父亲死了,我更不会有兴趣。以后,请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来找我了。”
从容结印,一个瞬身术脱离了呆若木鸡的两个人的视线。
鸣人那边还在嬉笑打闹,鹤云拍了拍衣角沾上的一点灰,腰间的竹筒平静地挂着,滴水未洒。
刚才的一切好似未发生过的梦。
小樱朝她挥了挥手,一张一合的嘴巴在说些什么。
鹤云小跑着过去加入他们,长长的棕发随风舞动。
现在只迈出了第一步而已,未来还有很长的路。
就算会跌倒也没关系,她想要奔跑。
*
卡卡西一直很疑惑野餐那天发生了什么,因为自野餐回来之后,基本上一整天都见不到鹤云的人影,常常是他执行完任务回来后还要动手做饭自给自足。
说好的饭菜你全包的呢= =
问起鹤云每天的行程,她一脸认真地答:
“唔,如果我出门在外,不是在修行,就一定是在修行的路上。”
又旁敲侧击地去打探野餐那天的行程,鞍马鹤云如是说:
“没什么啊,就是大家一起吃吃东西聊聊天呀。”
秉着忍者的细心和谨慎,卡卡西接着找来了鸣人小樱询问,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
这就让他更加纳闷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掐着鹤云早上出门的点把她拦了下来,委婉地表示:“小鹤云最近那么刻苦,在练什么忍术?有个人指点下可能会事半功倍哟。”
鹤云觉得好笑:“指点?噗,其实我就是锻炼锻炼身体,哪用麻烦人指点啊。”
“……”
至于召唤出通灵兽偷偷跟踪什么的,卡卡西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做过的。
“早上好像是在拔草,下午开始做体能训练……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可爱的我做偷窥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帕克抬起后腿挠了挠耳朵,顶着跟主人一样的死鱼眼不满地汇报道,“小鹤云回来以后你似乎对她很上心啊,卡卡西。”
被自家忍犬调侃的木叶第一技师尴尬地清咳两声,丢了句“辛苦了”后就立刻解除了通灵术,像是只被抓到偷腥的猫。
兴许是从前朝夕相处的缘故,这次再见到鹤云,明显感到她长高了许多,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消瘦下来,五官舒展得眉目清秀。
还记得五年前那天执行完任务回到宿舍门口的情景。
十一岁的鞍马鹤云如同鸵鸟般坐在他的宿舍门口,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瑟瑟发抖。
卡卡西走过去蹲了下来,听见脚步声的她惊恐地抬头,看清来人后终于把积攒已久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扑进他的怀里声嘶力竭地哭泣着。
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孤儿,在本家的日子会好过到哪里去呢?
答案不得而知。
这是挚友唯一的后代,卡卡西觉得自己应该背负起抚养鹤云的责任,他找到三代火影促膝长谈了一番,在三代的允许后光明正大地将她接到了身边。
但是她的族人怎么会就此罢休。
先是派人前来谈判要人,遭拒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暗杀。
卡卡西又被三代火影调离了暗部,干脆寸步不离地守在鹤云的身边。
渐渐地,不再有人盯着她,但之后卡卡西除开带领学生的时间,无时不刻地都会有一个小身影紧密地追随着他。
而现在,鞍马鹤云不再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走哪跟哪了,这样的变化让卡卡西产生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说实话,他现在挺怀念从前有个小跟屁虫跟着的日子的。
流光啊,真是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