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瞪大眼睛:“沈先生,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就说我这篇文章写的如何就行了。”
“狗屁不通。”沈溪直接下了定语。
朱厚照嘟起嘴,不满地抗议:“喂,先生,你能不能别把我贬损得一文不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写出一篇文章,你写得好那你来啊……啊不对,先生你中过状元,当然写得好,你跟我比就是以大欺小!”
这会儿熊孩子学聪明了,知道跟沈溪比才学和谋略根本是自取其辱,自己连做什么文章都不清楚,跟沈溪完全没有可比性。
“随便吧。”
沈溪道,“臣教的是廿一史,并不负责太子制艺的教导,太子要学八股文,还是去找梁学士、吴学士他们!”
朱厚照愤愤然没有吭声,因为写文章的事,熊孩子似乎生起了闷气,到下午上课时,一语不发。
一直快到下课时,太子才稍微消了气,向沈溪问道:“先生,古人除了蹴鞠、马球、促织之外,还有什么游戏项目?我不是贪玩,就是想了解一下,看看古人是如何打发无聊的时间的。之前听那个觥筹交错,是怎么回事?好不好玩?”
人小鬼大,说的正是这年岁的朱厚照,成天除了琢磨怎么玩,不会想别的事情。这样的熊孩子让他执掌国政,能对天下百姓负责,励精图治?
“觥是一种酒器,筹是行酒令的筹码,觥筹交错的意思是酒杯和酒筹杂乱地放着,形容许多人聚会喝酒时的热闹场景,语出北宋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太子想打发时间,可以研习琴棋书画。”沈溪道。
“琴棋书画?那多没意思,也就下棋稍微有趣点儿,可我下的不好,那玩意儿坐下来老半天,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输了,久而久之那些先生就懒得教我了。”朱厚照郁闷地说道。
你无心学习,当然学得不好!
你纵然天资聪明,但也不能做到无师自通,想把棋下好,还不想钻研,你当这是让你玩飞行棋?
想到飞行棋,沈溪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以前总是教这熊孩子玩一些古人常玩的东西,但就算是蹴鞠,熊孩子玩几个月也绝对会腻味,那我不妨教给他一些后世才有的玩法。
这会儿正好已经到下课的时间,詹事府的官员以及东宫的侍从、太监陆续散去,沈溪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快步走到太子身前,道:“太子想学下棋的话,臣倒知晓一种棋,太子可以试试。”
“哦!?先生快说,别又是黑子白子的,太麻烦了。”
朱厚照眸光里带着期待,又带着几分不信任,因为沈溪许久没教过他新玩法了,他怕沈溪被那些酸腐不堪的老学究先生给同化了,因为最近沈溪说话也总是喜欢拿大道理来压他。
沈溪找来纸笔,在纸上画出一个个方格,格子连在一起,好像长蛇一样,蜿蜒曲折,许多格子上标注文字,最后沈溪加上几个箭头,一个简单的“棋盘”就画好了。
“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朱厚照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东西是什么棋。
沈溪所画不过就是最简单的飞行棋,一般孩子都玩过,摇骰子,是几点就走几格,有的方格内会定下进几步、退几步,两三个人,甚至是五六个人都能凑一起玩,谁先到终点谁就获胜。
等沈溪把游戏规则说明,朱厚照挠挠头道:“什么是骰子?”
“因为准备仓促,骰子只能下次找来给你,现在先用竹签和签筒代替,抽到几,就走几步。”
沈溪让太监拿来一个签筒,里面摆上六根竹签,各自写上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分别代表前进一步到六步。
等写好之后,两人开始“对局”。
让朱厚照去下围棋,朱厚照性格不定,没法坐长久,而且他也懒得动脑子钻研。而下这种跳棋,几乎不费脑子,只要抽根竹签往前走便可。
“先生,你太慢啦,哈哈,我马上就要赢了。”
朱厚照正得意,突然走到一个退步的格子,一下要退十几步,瞬间比沈溪落后许多,他大叫道:“怎么能这样?”
沈溪道:“有得必有失,太子切记,就算一帆风顺之时,也要意识到前途可能存在的风险,稳扎稳打方为正途。”
二人继续对局,到中后期,沈溪老奸巨猾,已经把六根竹签分别是几给记住了,基本想要几就能拿到几。
本来跟孩子玩跳棋,没必要耍心眼儿,但沈溪想借此来教育一下朱厚照。
两人对局到后面,朱厚照有些心急,结果进进退推在一小片区域怎么都走不出去,而沈溪则顺利走到终点。
“太子,你输了。”沈溪笑了笑道。
“不服不服,再来,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玩了。”朱厚照倒是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沈溪笑道:“天色已晚,臣这就要告退出宫,太子还是先跟身边人玩,等下次臣找来骰子,再跟太子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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